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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七日,雨水不斷。
暗查永寧街的十幾名繡衣,終於熬到了撤離的這一天。
坐在豆腐坊門前,望向街頭那間麵館二樓空無一人的露臺,範賢為那兩位小哥感到一絲欣慰。
底層臨時工不容易啊,拿著最少的薪水、吃著最冷的面,這腸胃得多扛造。
燕衛司,還是挺有一套的。
抓到兩名案犯後,並沒有當即撤掉人手,而是靜觀了七天。再無命案發生,查無可查之下,才收回暗哨。
那天,在永寧客棧搞定行腳商,榨完所有能榨出來的訊息後,範賢下達了讓其去刺殺那名六品鏡師的命令。
跨城送人頭,禮輕責任重。
倒不是他多喜歡燕衛司,這麼做,無非就是將傷害降到最低,並達到最佳效果。
若是讓殺手在永寧街‘自爆’,就憑十幾名繡衣,根本拿不住。死傷不說,平民也會被波及。
那個女鏡師就不一樣了。六品巔峰,身邊還有護衛。
而且,天賦全都點在防禦和洞悉上的鏡師,對於從五品毒師來說,簡直是天克。
這麼做,一來解永寧街之圍局,二來也算給左家小姐一個說法。
這七日裡,他大半心神都在琢磨從毒師那獲得的碎片線索。
在中了‘幻幻散’、又被深度催眠的情況下,毒師完全沒有隱瞞的可能性,所供述的就是其所知全部。
任何毒藥、迷粉,在範賢這兒必須擁有一個能緩衝其殺氣的名字。
突出一個隨和。
何人僱傭毒師殺害左良?僱傭之人有什麼目的?這兩個終極問題,不出所料的沒有答案。
可以明確的是,月前在花樓被刺的盧少卿、東城員外郎、西城菸袋街孫姓哨衛長,確實死於那個被他化了的八品劍客長劍之下;
南城江府老爺這一單是六品捕風士乾的,而左良大人則由這名毒師親自動手。
作案過程一如範賢推斷的那樣。
壽宴當晚,其先藏身在花滿樓後園假山處,待左良起身去如洗間,便先一步摸進去;抬手一掌擊在左良咽喉處,將製成丸狀的鴆毒送入左良口中…
其實,毒師殺人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遠處送出一記毒掌便可。
但因為捕風士被抓、鏡師出場、西城禁嚴,種種原因令其不敢輕易動用罡氣。
三個殺手所在的組織,名叫森羅殿;
毒師、劍客、捕風士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這種殺手組織培養出來的工具人,所知本就不多。資訊廖廖,就算範賢腦洞再大,也沒辦法將之完整串聯。
倒是從邢捕頭那兒套了點兒訊息,被殺的五名官員,分屬不同部門,都是底層小官。
盧少卿是鴻臚寺尚寶司的,日常工作就是朝會儀節佈置場地之類;
東城那個員外郎,工部都水清吏司;分管修橋、開渠等;
南城江老爺,苑馬寺監正,九品芝麻官、大盛弼馬溫;管管草料、馬匹什麼的。
惠民藥局局判左良大人,差不多國營醫院、大藥房一把手的意思。
真.風馬牛不相及。
八竿子挨不著的五位,月內一波被帶走。
森羅殿殺手完成五殺,不過,因為某不願透露姓名的靚仔,完美五殺變成了三換五。
也不知道這殺手組織的老大,會不會因此虧到肝疼。
畢竟,八品劍客好找,六品捕風士和從五品毒師雖說不上稀有品種,那也是培養不易啊。
什麼叫陰溝裡翻船,毒師就是。
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對他這個正經毒師用毒。
毒師,不屬於三大修行體系;擅毒道,可煉就毒掌,殺人於無形。
在範賢看來,一品毒師,就相當於是行走的生化武器,比攪屎棍鍊金老頭還難對付。
他心裡很清楚,要論用毒,自己肯定比不上從五品毒師。
只是,自己在暗、毒師在明。有心算無意,這波穩勝,不值一提。
“所以,這五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範賢換了個坐姿,輕聲自語道:“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淅淅瀝瀝的雨,也不知還要下多久。
永寧街夯土與石板鋪就的路面,已經有好幾個地勢較低的地方積起了汙水。
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青白亮光。
‘轟隆’悶雷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