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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春雷乍響。
西城衙署。
滿地烏泱泱,一堂菜肉香。
錢大人看著公堂之下跪倒一片的花滿樓廚子、小廝、跑堂、馬伕,腦殼登時裂開來的疼。
自己這是,要創下堂審最多疑犯記錄了吧!
左夫人不在場,陪左綰集前來聽堂的,是一位年長大伯。
三言兩語間,範賢得知,這位長者便是昨夜壽宴也在場、與左良私交甚篤的六品醫官、太醫院院判姚仲景。
蘇還真忙活了快一個時辰,將壽宴開宴前後的走場全都過了一遍。
先上哪道菜、誰上的、酒是哪個丫鬟倒的…事無鉅細,完整覆盤。
得出結論,在場諸人,皆無可疑。
太醫院兩位醫官雖不在場,但姚仲景一力擔保,這二人絕無可能加害左良,根本就用不著多問。
劉青柏、王茯、姚仲景與左良,四人均出身醫藥世家;年輕時就一起參研藥經、醫典,二十多年的交情,現在一把年紀了,還經常抽空一起尋花問草。
尋的是奇花,問的是藥草。
線索多如麻,全都沒用。推官推來推去,最後回到原點:左良大人死於如廁期間。
短短半柱香功夫,還有忠誠的老僕跟隨。老僕一直候在如洗室外,也不見有別的人進去。
見鬼了,簡直。
看著蘇還真一副卯足勁兒準備大幹一場、幹到一半發現幹不下去的那種後續無力的疲軟感,那種陡然而來的空虛感,範賢在心底對這個年輕人深表同情。
有億點點,尷尬。
升堂前,蘇還真成竹在胸地向左家小姐表示自己定能辨出真兇,為左良大人昭雪。
立旗必辱
人啊,真不能將話說的太滿。
“範小郎。”左家小姐的聲音沒那麼嘶啞了,她輕聲道:“你可有聽出些什麼?”
上午還是嫌犯、下午就成了陪審團團員,人生大起大落的實在太快了。想到這,範賢心底也是一樂。
話說,這位左小姐讓自己過來聽堂,到底有什麼目的?
氪金姐姐開口了,有問必答。
“蘇大人審的有理有據,如他所查,花滿樓這些夥計、廚子,確實沒什麼可疑的。”
“這我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小姐姐,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我哪知道你知道啥不知道啥?…範賢腦門掛黑線,無語了幾秒,“可以確定,死者…咳,左大人不是在席間中的毒。
左大人離席去如洗間,一路上都有老僕攙扶。如洗間內只有一道門,沒有窗。而左大人進了如洗間後,老僕一直守在門外。
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個時間段內進入。要滿足在如洗間內下手、又不被老僕看到的作案手法,就只有一種。”
“你是說…”左綰集明眸一亮,驚道:“兇手是在父親進如洗間之前,先進入其中的!”
範賢淺淺一笑,仍低著頭,沒去與這位聰慧的小姐進行目光碰撞。
“可是…”左綰集柳眉微擰,又有些疑惑,“可是父親為何會連呼喚都未曾發出?父親雖有三分醉意,但也不至於毫不反抗才對。”
‘這個,你稍後就會明白的。’範賢心道。
看了眼外邊下個沒完的雨,估摸著時辰,差不多該到點了。
蘇還真緩和了一下自己內心的尷尬,面帶愧色道:“左小姐,在下都盤查完了。小姐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有勞大人!該問的都問完了。”
“哦,那…那就待明日,在下實地勘查花滿樓後,再…”
蘇還真話未說完,便聽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踏水聲。
眾人紛紛看向衙門口。
範賢身子微微左傾,悄聲與左綰集說了句話。
駿馬駐足,一名身披黑氅戴著銀色面甲的男子,翻身下馬、直入衙內。
此人一身京都燕衛標配,無人敢擋其行。
錢大人很有眼力勁兒地起身迎了出來,正欲開口,便見來人亮出金燕子牌。
“左綰集、姚仲景,燕衛司有請。”
姚仲景茫然又有些緊張,左綰集面上劃過一絲疑惑、陡然眉頭一擰。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左綰集向錢大人點頭致意,衝蘇還真也點了點頭,又從袖袋取出一兩碎銀遞給範賢。
“多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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