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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悠悠盪盪。
淅淅瀝瀝落飛花,悠悠盪盪舞輕煙。
漫天雲彩皆朦朧,滿地草屑盡飛揚。
一陣陰風急,一處兵馬緩。
緩時墳屍彈幽曲,急處河川水波亂。林蛙難鳴聲咽咽,溪魚不定躍紛紛。
左右亭臺窗欞響,前後庭院陰僵驚。佛門石瓶吹落地,劍光搖曳嶺峰暗。
香爐傾斜符塵散,燭臺歪倒香火斜。幡旗寶蓋皆搖曳,鐘鼓樓臺震動基。
自遠峰而來的靛藍劍光,似被江浦上的罡風吹得搖曳不定,合於劍中的霖水君瞄定一處,沖刷下去,劈開波浪,來至一處亭臺樓閣。
纏在八角井亭上的千手兒見劍光遁來,忙撿起被吹倒的舍利瓶,躍升空中,震顫雙翅,追上劍光。
劍光和千手兒分撥惡風,直往源頭而去,那裡處碧森森的陰光透雲,映照邪彩;冷颼颼的鬼火照屍,煥發妖氛,一處處大營白幡飄蕩,看不盡的鬼卒刀槍亂晃。
黑石溝裡,野魂小弄妖風,亭臺樓裡,陰僵大吹法螺。
在風頭處,迷迷濛濛裡有一些人,趺坐法壇上,其中一人,託著一片片的翠葉,分佈在四方,以推雲起浪的罡風將這江浦之地的內外隔絕起來。
“壞訊息。”
霖水君降下劍光,落在法壇,對季明說道。
壇上,除季明之外,另有宣景、接火君,及其溫道玉、黃玲、幾位南荒天騰山修士,他們各執南斗幡旗,口誦讚詞,為季明祈降神真法力。
“真是.壞訊息嗎?”
季明笑道。
霖水君見金童如此說話,又看了看佔據此地的四座大營,那近乎兩千被施食的陰兵,改口說道:“不是,算是個趕了巧的訊息。”
當下,將嶺南眾道趕赴柏月寨白沙塔宮的事情道來。
接火君剛從太平山福地出關,便馬不停蹄趕來,還未休整幾日,現在聽此訊息,一副立功心切的模樣,道:“我們不去找他們,他們反倒來找我們。
正好咱們在江浦積屍地新得了一千下壇兵馬,且已養煉得當,不如趁此機會,一鍋端了。”
說著,看向壇中央趺坐的金童。
宣景,溫道玉夫婦,及其從南荒來的天騰山修士,都一一看向了金童。
季明不再布攝罡風,千手兒從陰風裡縮下長身,飄飛在季明兩肩上。季明從其手裡拿過舍利瓶,將裡面收集的數只野鬼倒入積屍地的鬼營裡。
野鬼們像落葉一樣,飄下法壇·百無禁忌,落在乾燥的土地上。
壇上眾修神色肅穆,看著季明倒下的那幾頭野鬼,紛紛猜測其中深意。
落地的野鬼,其混沌的靈智未被點化,無法處理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他們本能的要逃離,不料被幾個背旗持叉的陰兵們按住,拖到一石槽中的靈水裡。
在槽後,漆黑的風裡,昏暗的光中,站著兩個太平山弟子,他們著赭黃袍,戴混元巾,一手拿鈴,一手掐訣在前,口中唸唸有詞:
“茫茫酆都中,重重蒿里海。
蒼天無量光,洞照兵馬壇。
太平諸幽魂,身隨香雲幡。
“
在野鬼於槽中洗去陰身汙穢後,已頗具人形,當鈴聲作響,野鬼們被牽引到一座化紙爐前,兩個太平弟子向爐火中拋下符食、香燭等法食供品。
野鬼們本能的仰起頭來,吸取符灰香氣,陰身愈發凝實,未待他們欣喜,陰兵再度上前,將他們一個個叉到太平弟子面前。
“陰身粗劣,靈智有開,能聽差遣,下下等,編入灰營。”
“陰身凝實如木,靈智仍濁,不堪差遣,不入兵馬營,輪轉超度。”
兩頭野鬼被太平弟子品評後,被陰兵再度叉去,一個編入營中,一個送去超度。
接著又是兩鬼被叉來,其中一鬼得了中等之評定,發了紙甲一套,紙槍一柄,野鬼套甲拿槍後,抖擻精神,被編入了一處兵營裡。
壇上眾修看著底下行雲流水的一套操作,有些不明覺厲,也有些看出門道。
溫道玉當即來道:“師兄,此套法門可迅速養陰煉兵,充實兵馬營,實在是攻城拔寨的好法門。”
壇上的宣景眼神微閃,欲言又止。
這確實是攻城拔寨的好法門,高效快捷,絲毫不拖沓,若是陰魂充足,只需兩位太平弟子為一組,便可源源不斷的為兵馬營添充人手。
但這也是屠城滅寨的好法門,金童師兄應該不敢冒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