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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嶺之中向來以山民居多,此等山民便是天南人口中的示巴族,也被稱為‘巴蠻’、‘南蠻’、‘五毒蠻’等夷號。
得益於太平山外擴谷禾州為三方道土,大力的推行道風,使國人和蠻夷雜居州中,化蠻夷為國人,因而南蠻也有沐此道風,漸愛道學。
在今時今日,即便嶺南此嶺深之地,其寨城之中亦有道門建築之特徵,其中猶以白沙塔宮為最,寶頂、飛簷、脊獸、懸鈴等等,隨處可見。
當吳東野和謝春池落至塔宮前,正聽到在寨中擔任巫祭的盤岵弟子在畜群中穿行,引起一陣牛哞叫喚。
“師兄!”
那些弟子紛紛過來見禮。
吳東野有些不放心,還是細緻的問詢這些盤岵弟子,近日來嶺南之地是否有異動,不料他這隨口一問之下,還真給問出了些事情。
在嶺南處,有名江浦的地方,那裡有一處被圈起來的禁地。
當然這個禁地只相對於山民蠻人而言,這個地方是盤岵大山的積屍地,專養百年老僵,剪其屍甲僵毛,煉成一味丹頭,供門內的宿老修行一門奇功「陰景伏屍功」。
此密功練成後,其中道髒·不化髓和升煉的法術「屍遊土煞」能讓修士死後化僵,好實現另類不死。
吳東野對這門密功不感興趣,他還沒到肉身衰竭的時候,就算練成了,不過是在五百年內逍遙,到了五百年,三災一來,還不是化為灰灰。
他在盤岵弟子的口中得知,江浦那處養僵的丹頭源地已許久不聞訊息。
這些盤岵弟子也沒在意,那地方同外界隔絕,本就是生人勿近之所在,派去採料煉丹頭的弟子們,時有被陰僵所害,大家都不大樂意去那裡。
這一次,幾個弟子以為又是哪頭陰僵異動,殺了駐守在江浦的山民和盤岵門童,沒有多加留意,而吳東峰乍一問起,才覺同江浦已許久未有聯絡了。
幾個弟子面面相覷,聯想近日盤岵大山傳來的訊息,小心徵求吳師兄的建議。
吳東野沒有火急火燎的動員盤岵弟子和本地散修附庸,而是先去白沙塔宮中見了此寨城中的大王同時,也是他的同脈師弟木鹿。
在宮中,來自西邊高原上的僧人搖動鈴鐺,在七寶妙幢下用一口小煙爐燜燒著草藥香料,吳東野深深的吸了一口,頓覺盤甲內的骨血活絡一些。
“木師弟好享受。”
越過僧眾,在垂下的帷幔前,吳東野停下腳步,笑著說道。
“有甚享受的。”
帷幔後的榻上,一已剃度的漢子從女人的懷抱裡,還有鋪蓋的虎豹毛皮中起來,赤身裸體的拉開帷幔,在吳東野面前露出精赤的身子。
他向吳東野略一作揖,隨後來到一神龕前拈香祝告一番,而後才在侍者們的服侍下,戴上佛冠,穿上道袍,一副不倫不類,非道非僧的樣子。
“師傅一直不喜我這做派,不去修成盤羽化經,非得絨毛飲血,修嶺中蠻法,可誰知曉我的苦楚,蠻人性烈,短視少謀,尊重傳統。
我若不修蠻法,不拜南蛇,嶺南何以穩固,盤岵大山何以博得‘入鄉隨俗’的美名,這數十萬的山民何以對盤岵大山死忠不二。”
木鹿對吳師兄說道。
對於這些,吳東野不是很理解,但這不是不認同。
以前盤岵大山對待山民的態度,那都是不順不忠者,殺到順,殺到忠便好,反正幾百年後,這些南蠻就會像野草一樣,再長出來。
但是數百年後,南蠻山民如最倔的野牛一樣,執拗的要命,時不時的暴亂。
雖然螻蟻的反抗很可笑,但時間長了,就是豬腦子也能總結經驗教訓,於是山上開始從屠殺改為誘馴,像木師弟這樣的只是其中一種手段。
在南蠻的重大節日裡,幾位仙老還會換上蠻服土飾,以如此姿態面向蠻民,博得蠻人山民山呼海嘯般的膜拜,那場面曾深深的震撼了吳東野。
山上得了裡子,蠻民得了面子,至此二者深深聯絡在一起。
當然,也有看不慣的,他師傅天吳老就是看不慣這種向南蠻獻媚的舉動,連帶著一直對木師弟的意見很大,不曾帶在身邊修行。
吳東野將些雜念斬卻,對木師弟道:“師弟,江浦此等重地久無訊息外傳,或許已被太平道將所佔,此等大事還需你來從速定奪。”
“八道將之事,我也有耳聞,只是我等這嶺深之處,何人敢孤軍深入於此?”
木鹿笑著說道,言語中有些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