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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足夠遠了——沒有地圖導航,沒有便捷餐食,沒有方便住宿,更沒有平坦安全的大道。可對他自己而言,實在難以把“五百公里”這個概念跟“山高水遠”、“一去永別”這種事兒聯絡起來。他有修為在身,又不怎麼需要吃喝,頂多多耗費點時間罷了。
曾劍秋嘿了一聲:“踏進江湖你就知道身不由己了。”
又問:“之後呢,你打算去哪兒?”
“我沒想好。”李無相沉默了一陣子,“我就想到處看看……看看情況吧。”
如果只是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尋常人,或許留在金水是最好的選擇。已經熟悉了,且有威望,鎮主一家人不壞,還有個漂亮姑娘做伴。但金水太小了,這世界又太大了,他所想要的也不是安穩平靜的日子,而是前世所不曾擁有過的那種無人束縛的、自由快意的人生。
現在肯定談不上“無人束縛”,但要是長久地留在某處,牽絆只會越來越多。
曾劍秋點點頭:“人間飄零客,嘿,我猜你從前一定過得不如意。這樣倒也好,你這性情留在某處,只怕會無意給人帶來禍患。”
他又想了想,把手腕一翻,掌心露出那柄光閃閃、彷彿鋼鐵一般的小劍:“這個你拿去吧。你這身皮一時間也修不了真仙體道篇,也就煉不了劍,先用我的這柄。”
“嗯?”
“之前不教你是我還信不過你。現如今你學都已經學了,難道還要看你就這麼空著手來來去去麼?一個不小心被人捉了,害了,或者逼問了,既墮了我太一劍俠的名頭,又可能把功法傳了出去。如今我體內這精氣是用一時少一時,補已跟不上漏了,這劍就送給你了吧。你雖說沒有拜入太一道,但既然是算是然山宗主,又學了飛劍術,千百年前同是一家……我也就把你給當成個劍俠吧。劍俠之間守望相助的事,往後你還會遇到的。”
李無相只稍一猶豫,把劍拾起:“好,那我收著了。”
曾劍秋又捋了捋胳膊上那隻鳥的羽毛:“唉,這些年我是少見像你和這小姑娘這樣的了。咱們現在雖說是兩不相欠了,但我還承了她的情,也不想瞧見她在你走之後哭哭啼啼的,我給你們煉只鳥吧。”
接下來的三天李無相就在練劍。飛劍化仙篇的前期需要劍線,李無相的劍線倒是現成的。他也不是把劍放在手腕上,而是藏在身體裡。金纏子原本就像是一件衣服,前面是對開的,李無相的飛劍就用白鬚裹在胸腔中。
等他用劍時,就不需要像曾劍秋那樣甩手腕——小劍從胸腹之間猛地射出,再由白鬚牽扯舞動,更加隱蔽靈活。只是他這白鬚即便用體記憶體有的那些香火願力催了又催,一根也最多隻能延伸出六尺長短,且並不像曾劍秋的劍線那樣極為鋒利堅韌,也就沒法兒像他那樣,看起來彷彿真的是殺人於無形的飛劍了。
到第三天傍晚時,李無相還在自己屋內練習他的飛劍,忽然聽見院中薛寶瓶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就是喚他:“……李無相,你快出來看!”
他跳下床走到院子裡,瞧見的是這三天來一直被曾劍秋藏在屋中養著的那隻紅嘴烏鴉,正蹲在薛寶瓶的肩頭。三天前的時候這鳥兒看著還只是扁毛畜牲,可現在一雙眼睛極為靈動,幾乎是隨著薛寶瓶的動作在看人了——她看向自己時,這鳥就也微微歪頭盯著自己,彷彿在認真思考。
薛寶瓶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女孩,興奮得鼻尖都微微冒出汗水來,側臉對這鳥兒說:“紅哥兒,給我!”
這鳥就歪頭在自己的翅下一啄,啄來一枚黑羽。薛寶瓶伸手接了,又說:“紅哥兒,還要!”
鳥又啄了一枚。薛寶瓶再說:“紅哥兒,還要!”
鳥就又啄了一枚,然後蹲在她肩上張開嘴、撐開翅膀,嘎嘎亂叫一氣,薛寶瓶趕緊偏過頭閉上眼睛:“好好,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鳥這才重新安穩下來,蹲在她肩上不動了。
薛寶瓶看看手裡的三枚羽毛,又看曾劍秋:“……就是這樣嗎?”
“對。”曾劍秋端著海碗點點頭,“給他吧。”
薛寶瓶就將三枚羽毛遞給李無相。李無相接過來,曾劍秋才說:“這是飛鴉術,現在還沒煉到時候,只能用三枚。等你走了之後,找一隻體型差不多的鳥,把這羽毛插在它翅膀上,放飛之後它就會飛回來找這隻紅嘴鴉。出門在外,也不至於斷了音訊。只不過往後祭煉還需要場地,倒不適合你我這種在外漂泊的。”
薛寶瓶摸摸紅嘴鴉的腦袋:“你有空了就再回來取,我會好好養著的。”
李無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