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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林昭睡上柔軟床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逃離了慈幼院。
當秦正言拉住她去齊院長面前時,打死齊院長也不知道幾個時辰前還打架的兩個人是怎麼達成的一致。
能混到她這個地位的總歸是個人精,她只是愣了一瞬便裝出慈愛孃親般誇讚林昭的好。
在一旁聽著的林昭只想冷哼,真想拉開自己的衣服看看是誰的傑作。
國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對於秦正言的選擇並未做干預,只是盯著林昭看了幾秒,最後吐出一句“因果緣深。”
“林昭,你睡了嗎?”漆黑的房間裡,秦正言放輕的聲音清晰可聞。
因來的匆忙,許多東西都沒準備,國師派人在秦正言的臥房內安置一榻,供林昭使用。
因為興奮,林昭確實沒睡著,嗯了聲以作回應。
“我想起來個事情。”黑暗中窸窣起身動靜明顯,沒一會兒一股火光竄出,照亮秦正言的臉。
“你要做什麼?”林昭坐起來,不太理解他的行為。
秦正言變戲法般拿出一個瓷瓶,獻寶一樣遞到林昭面前,“這個藥膏特別好使,塗上第二天淤青就會消失。”
不知為什麼,林昭心裡湧出一股暖流,小心接過,髮絲掩蓋住表情,說了聲謝謝。
“我幫你拿燭火,你……”他湊過來,帶著昏黃燭火,眼睛亮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照的。“你夠的到嗎?”
為了不讓別人看出虐待痕跡,乳婦一直掐衣服蓋住的部位,有些地方在後腰,林昭一個人夠不到。
“沒關係,我可以照鏡子。”她爬下床,拉著秦正言的衣角來到鏡子前,讓他把燭火放在腰部,自己掀開衣服塗抹藥膏。
不知怎地,燭火搖曳動盪,牆上的影子左右搖晃,林昭被晃的眼睛痛,不滿地抬眼看旁邊的人,發現對方緊緊低著頭,不光是手甚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你很冷嗎?”屏風外火爐燒的正旺,侍女正不辭辛苦地往裡面填柴火,又直四月暖春天氣回暖,怎麼能把人凍的發抖?
秦正言只是低頭裝啞巴,待林昭細細塗抹玩傷口後瞥見他發紅的耳朵。
“你到底是熱還是冷呀?”她追究到底。
這個時候的秦正言傲嬌性格初露端倪,身體和嘴吵了架,“好了沒有,別跟個女孩子一樣磨磨唧唧的。”
本來林昭只是出於關心,聽見他的回答略有不滿,“什麼叫跟女孩子一樣磨磨唧唧的,女孩子哪裡墨跡了,總比你這種半夜怕黑要人陪著睡的男孩子強!”
“你……”秦正言臉憋得通紅,很顯然耍嘴皮子的功夫比不上對方。
“別以為我不知道房間早就準備好了,是你跟國師大人說怕黑希望我陪你睡。”小小的林昭叉著腰,把自己意外聽來的秘密說出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著,誰也不讓誰,屏風外的侍女聽不下去,走過來板起臉,告訴他們再吵就分開睡,至此屋內重歸安靜。
秦正言的臥房有一方大大的窗戶,林昭躺在床上就可以清晰看見隱藏在枝丫中的月亮,這一次它沒有困於那小小柴房中,而是有了更廣闊的天地,就像她。
“秦正言,”縮在被子裡的林昭出聲,隔著一層棉花,略顯沉悶,“就算是我們吵架了,我也不會和你分房睡,因為……”你帶我離開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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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言的日子並沒有外界說的那樣光鮮亮麗,前途無量。
他是國師最看重的小徒弟沒錯,但從來不是國師唯一的徒弟。
國師收了三個徒弟,老大是他遊歷天下時遇到的遺孤,天資聰穎觀察力敏銳是難得的苗子,老二是七皇子,林昭的七叔,屬於太子黨;老三就是秦正言。
他能拜師入門全靠自己,出生那日電閃雷鳴北方突發大水屬實是不祥之兆,其父念秦正言年幼,遂送入欽天監,拜入國師門下,祈求壓制不詳命運。
林昭知道這個緣由時只覺得荒謬,人的出生又不會選日子,更何況秦正言出生在仲夏,本就是北方河流汛期,怎麼能把天災賴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你看我和你待了那麼久都沒什麼事,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什麼不祥之兆。”五歲的林昭踮起腳,也只堪堪夠到他的胸膛,距離她想要的肩膀,差了半個手掌。
無奈,她拍了拍略帶堅硬的胸膛說沒關係,得到對方的無奈嘆氣。
每天秦正言要起的比太陽早,睡得比月亮晚,跟隨國師使用天體儀觀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