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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涅轉身,敲了敲門。
白安安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啊?”
獨孤涅小聲地應道:“娘,是我。”
白安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一開啟,獨孤涅看到的是白安安那張怒不可遏的臉。
“喲,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死在外面了呢。”白安安看著獨孤涅,說完,回頭扯著嗓子喊道:“獨孤曜,你兒子回來了!”
宅子裡沒有人回應,白安安接著說了一句:“這次看你爹不把你打死!”
獨孤涅看著昏暗的宅子,心裡也有些黯然。
獨孤曜和白安安已經吃過了晚飯,獨孤涅路上也吃了些東西,還不餓。白安安便讓獨孤涅直接往書房去。
獨孤涅先一溜煙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將包袱和黑蟒紋木棍放好。又愛惜地摸了摸包袱,那裡面最珍貴的,就是姜莎送給自己的那個盒子了。
在白安安的催促下,獨孤涅跑到了書房,看到獨孤曜剛好拿了一罈酒,一個碗,擺在了書案上。獨孤曜轉過身,斜著眼看跑進來的獨孤涅,冷哼了一聲,道:“翅膀應該是硬了,老子交代的話你也敢不聽了。”
獨孤涅自覺地跪到了地上。
獨孤曜慢悠悠地倒了一碗酒,看著白安安,道:“還愣著幹什麼?拿棍子來。”
獨孤涅服用了三陽丹過後,體魄有了極大的提升,對皮肉之苦還是不那麼擔憂。其實獨孤曜每次懲戒獨孤涅時,哪怕喝醉,也沒下過死手,至少沒有出現過將獨孤涅打成重傷的情況。
但獨孤涅是多麼希望,自己在獨孤曜和白安安眼裡,是不用重錘也能響的鼓啊。
白安安拿了一根兩指粗的木棍,遞給了獨孤曜,獨孤曜接了過去,端起碗將酒一飲而盡。開口問道:“老子交代你不許和苦樂門的人混在一起,你聽了嗎?”
獨孤涅驚訝獨孤曜第一個問的竟然不是這些天去哪裡了,頓時有點慌。理了理思路,硬著頭皮說道:“聽了。”
獨孤曜一棍子抽到了獨孤涅左臂上,獨孤涅沒有吭聲。
獨孤曜大罵道:“那你送信那幾天,跑到苦樂門去兩次,是怎麼回事?”
獨孤涅有些心虛,獨孤曜能知道自己去了兩次,不知道是不是去苦樂門打聽過了。但是一想到信本還在自己包袱裡,獨孤曜應該沒看過,便想矇混過去,說道:“有苦樂門的信。”
獨孤曜站起來身來,彎下腰一耳光抽到了獨孤涅臉上,吼道:“你第一次去是送信,第二次去的時候有信麼?”
獨孤涅臉上發燙,這一耳光比剛才那一棍子還要讓人難受。正猶豫要不要繼續撒謊,獨孤曜暴喝道:“苦樂門的人都如實說了,你還想狡辯?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還敢說謊!還不到九歲,你就想女人了?那小賤胚子給你灌了迷魂湯了?”
獨孤涅聽到“小賤胚子”四個字,猛然抬頭,頂撞道:“你不可以這麼說我同學!她是好人!”
獨孤曜還從未見過獨孤涅這樣頂嘴,這一下氣得不輕,一棍子直接打到了獨孤涅臉上。獨孤涅沒有運勁護住身體,頓時臉上劇痛傳來,特別是耳朵那裡,疼得有些兇。
白安安看著這一棍下去,頓時急了,張口想對獨孤曜說什麼,但是似乎是忍住了,轉而對著獨孤涅大聲罵道:“和那小賤胚子混得好,現在都敢頂撞你爹了。將來是不是要為那小賤胚子,把我倆都殺了?”
獨孤涅聽到這句話,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想說一句:“那怎麼可能?”但這時卻張不開嘴。倒不是臉上的疼痛,而是情緒在那裡,實在不願意開口說話。
白安安這話明顯是氣話,但獨孤涅默不作聲,卻讓白安安也氣得夠嗆,罵道:“打輕了,打輕了,看來真有這個念頭。”
獨孤曜走到獨孤涅身後,照著後背用力抽了一下,獨孤涅愣是沒哼一聲。
獨孤曜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以往獨孤涅是要討饒的。但今天這悶葫蘆樣,讓獨孤曜更是急怒攻心,道了一聲:“好個逆子!”又連抽了十幾下,一下比一下重。
獨孤涅卻未提氣護身,背後已經是皮開肉綻。
氣氛有些詭異,獨孤曜坐回了椅子上,一邊倒酒,一邊心裡犯嘀咕,似乎是被獨孤涅這反常的表現給難到了。
獨孤涅看著獨孤曜又喝了一碗,心想,這是歇口氣,要接著打了。
卻見獨孤曜將棍子放下,說道:“還挺硬氣,我問你,眼裡是不是沒我這個爹了?”
獨孤涅搖了搖頭。
獨孤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