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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感受到些許細碎之物。
“林……”
破碎的聲音沒有傳到林斐然的耳中。
入魘對於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是極為危險的事,稍有不慎,入魘之人或會墮入幻境中,漸失五感,再難醒來。
盤龍鎖襲來,卻被林斐然一把抓住,穆千立即順勢將她暫困住,從她手下救走了已然暈過去的江盡。
碧磬心頭大跳,她毫不猶豫地搖起了腰間白玉鈴,嘴裡在祈禱:“尊主尊主,趕緊來吧,這麼好的人族,可別魘傻了……”
鈴鐺被晃出殘影,可見她有多急切。
林斐然原本就吃了一整瓶點春丹,靈力大盛,如今又有入魘加持,周身光華流轉,靈力大漲,令人心駭。
她站起身,掙脫盤龍鎖,手中氣劍凝起,威勢十足,直向江盡而去。
穆千捂著傷處倒吸口氣:“她這湧動的靈力,可不像坐忘境的修士。”
在場幾人,只他對入魘稍有了解,他屏退其他人,掏出一面銅鏡,並指畫訣,從肩頭抹了些血滴入手中銅鏡,鏡面頓時波紋橫生。
這是憫春尊者託人給他的,好在他說過,林斐然先前就有入魘跡象,若有異變,先將她困入這鏡中,不可讓她完全入魘。
此鏡是用一百名稚童眼中那抹清光所煉製,曰,明鏡高懸,壓制入魘最為有效。
微光自鏡中旋轉而起,瞬間便將暴動之人籠罩其中,再一轉眼,她已到鏡中。
出現,那四周的眼竟都安靜下來,只移著眼珠四處打量。
此人不是張春和又是誰。
他走到林斐然身前,盤腿坐下,聲音溫和:“抱歉,孩子,這明鏡高懸內含有清正之氣,雖可助入魘之人保持清醒,卻還需要金雷震懾,本就不是對付你的,不必介懷。”
林斐然好似並未聽到他的話,良久,她才從那道雷光中醒來,慢慢動了身子。
她並未看向張春和,只神情奇怪,喃喃道:“看來,我腦子裡真的少了點東西,該找個人看看了。”
方才一道金雷劈下,震盪間,她竟又想起一點往事,一點從未記起的往事。
比如,她早在孩童時,便知曉自己穿書一事。
喉間發癢,林斐然咳嗽兩聲,又咳出些血沫,她收斂思緒,轉看向張春和:“這道雷,是你放的?”
她突然想,若是能改良些許,再多劈一劈,會不會記起更多?
張春和並不介意她的無禮,只道:“這道雷光於你無害,之所以吐血,蓋因為你入了魘。尋常人至少要歷經十道方可清明,你甚至不需一道,這很好。”
林斐然看他:“你一直在鏡中?方才鏡外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是。”他坦然認下,腕上菩提子瑩潤生光,“給出這面寶鏡只是為了有備無患,誰知竟真的用上了。”
“你倒是很坦然。”林斐然並未坐下,而是站著身,垂眸看他,“不知汙衊我偷盜靈寶時,是否也是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非我汙衊,這是太徽同弟子的解釋之詞,不過我也不推脫。”張春和並未在意,他笑道,“我甚少有機會同門下弟子對坐論道,今日倒正好有此時機。
以你的天資,這劍骨不僅無用,還可能拖累於你,何必存之?”
林斐然笑了,只是這笑聲頗冷:“是否無用也該我這個主人說了算,你算什麼,竟也來評斷?若是靈骨長在你身上,你也願剖去?”
張春和看她,不躲不閃,眼中竟有一份祥和與靜然:“有何不可?若是我有劍骨,能助常在踏上天人合一之道,筋骨下剖三寸又何妨?可我沒有。”
林斐然道:“就是沒有,所以才覺得無謂。”
張春和站起身,搖搖頭,聲音悠長:“孩子,你自小在山上長大,不知曉這悠悠眾生,有的命比泰山,有的賤若鴻羽。你不知曉,人,生來就是有分別的。”
林斐然冷聲道:“你覺得你是哪類?”
“我?”張春和看她,笑道,“我自然也是賤若鴻羽之人。不論是你、是我、還是道和宮中的任何一人,除了零星幾位天驕之外,都一樣。”
說完這話,他看到林斐然越發冷然的眼神,也並不覺得冒犯。
“大道三千,有人直入青雲,有人止步腳下,這是分別;人間百態,有人珠玉在懷,有人凍死門前,這是分別;萬物生靈,有的傲立群峰,有的落其口腹,這亦是分別。
究其所以,不過天地規則,不過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