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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元寶衚衕。
衚衕的最後一家,門上掛著一個桔色的燈籠。
寒風中,燈籠左搖右擺。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濃妝豔抹的胖女人探出身子,抬頭看了一眼燈籠,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還以為,忘了開燈呢……唉,怎麼就沒人呢?”
正準備關門時,裹得嚴嚴實實的李三走了過來。
胖女人精神為之一振,立刻擺出一副誘人的姿勢,身體斜靠在門框上,不停的拋著媚眼。
李三把圍脖往臉上拽了拽,邁步來到近前,說道:“什麼價?”
“呦,大冷的天兒,進來說嘛,包你滿意就是了!”
不容分說,胖女人把李三拽進了屋子裡。
門板門嘭的一聲關上,那盞桔色燈籠也隨之熄滅。
燈亮,表示空閒,燈滅,表示接客中。
在北平城,這是暗娼們約定成俗的行業規矩。
暗娼不敢明目張膽的招攬生意,只能採用這種偷偷摸摸的經營方式。
進了屋子,胖女人沏茶倒水,十分的殷勤。
外面光線不好,對胖女人的長相,李三也沒太看清楚,現在藉著燈光仔細一看,心裡不禁有些後悔,於是又問道:“什麼價?”
他心裡盤算好了,胖女人隨便說一個價,自己就以價格太貴為由離開這。
“伺候的不好,您抬腿就走,我保證沒二話。要是覺得舒坦,您看著給就成。”胖女人麻利的脫下了衣服。
這段時間,李三東躲西藏,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碰過女人了。
面對此情此情,他也顧不了許多,一邊脫衣服一邊喃喃著說道:“啥好看賴看的,關了燈都他孃的一樣!”
一刻鐘後……
胖女人臉色酡紅,嬌聲說道:“舒服嗎?”
李三喘息著點了點頭。
胖女人伸出手指,在李三胸口一下一下畫著圓圈,說道:“以後,你可要常來啊,別把我忘了……”
李三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你叫啥名字?”
“我叫娜娜。”
“娜娜?”
“嗯,怎麼樣,我的名字洋氣吧?”
“還好。”
“你叫啥名字?”
“我、我叫張三。”
“張三爺,您是做哪一行的呀?”
“包夜怎麼算?”
“啊?”
對於濟女來說,包夜意味著更高的收入,而且很可能釣到一個長期客源。
娜娜的長相普普通通,加上年齡也有些偏大,生意一直不太好,別說是包夜,維持基本收入都費勁。
忽然客人說要包夜,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三伸手拽過自己的衣服,從兜裡摸出五十元面額的銀聯券,拍在了娜娜手中,說道:“夠不夠?”
一次性收到五十塊嫖資,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只有那些年輕漂亮的長三姑娘才有可能拿到這麼多錢。
娜娜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著說道:“老天爺,我這是要轉運了嗎?”
“夠嗎?”
“夠了夠了……”
“那好,從現在起,別打擾我。太困了,我要睡上一大覺!”
“………”
沒過兩分鐘,李三鼾聲如雷。
……
廣和樓戲園子。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
臺上正在演出京戲《空城計》。
左側第三排,隔著一張圓桌,周之煜和姜斌相對而坐。
桌上擺放著毛巾板、瓜子盤、乾果拼盤,外加一壺碧螺春。
周之煜嗑著瓜子,對姜斌說道:“以前約你看戲,你不來,這次主動約我聽戲?怎麼,轉了性子了?”
姜斌說道:“鵬哥跟我說,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與周圍融為一體,只有這樣,才會最大限度不被注意到。格格不入,特立獨行,對普通人沒影響,對潛伏人員來說,是大忌。”
周之煜笑道:“不錯,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姜斌一臉嚴肅:“之煜,空城計屬於老生戲吧?”
“對。”
“是不是長鬍子都是老生戲?”
“那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