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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轉身看向女孩:“都三十年了,可能已經找不到了,要不……你回家吧。”
女孩赫然落寞了:“我沒有家,我家人……我家人已經不在中國了,可能也把我忘了吧。”
林毅不打算再說,直接走了。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看電視,放的是一出電影《胭脂扣》,講女鬼如花重返人間尋找十二少。
赫然想到那個女孩子,她是否亦受了情傷故而瘋癲?林毅有點擔憂。
他是個善良的人,害怕一個瘋瘋癲癲,又生的好看的女孩子一個人會吃虧。
思索了一陣,林毅即刻從床上下來,換好衣服出了門。他是去找那名女生,擔心她還在公園。
很快到了。
夜晚的公園顯得落寞而黑暗,一盞路燈發出昏黃孱弱的光,籠罩住陰暗的地面。女孩坐在椅子上。
她果然還在,林毅想。
“別等了,已經很晚了,你下午淋了雨不怕感冒嗎?”林毅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女孩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林毅猶豫著該不該拉女孩起來。
想了片刻,他說:“要不要……我帶你去警局?”
“不用了。”女孩抬起頭,看向林毅。爾後,她站了起來,似乎準備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林毅忽而問道。
女孩頓足,看向林毅:“我叫花夏,因為是夏天生的,所以叫花夏。”
“你名字很好聽。”林毅說。
花夏微微一笑,不說話,轉身走了。林毅怕她出事,急忙跟了上去。他發現,花夏走的很快,他無論如何都覺得吃力。
但她顯得很輕鬆。
跟了好久,兩人走到一處廢棄的工廠。花夏徑直走入,到角落坐下。林毅打量了四周一番,是一個廢舊好多年的廠子,裡面全是蛛絲,連門口的牌匾都掉了色,無法推測這以前是幹嘛的。
林毅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想帶她去警局,又不好再說。
“你……如果沒地方我可以借錢給你,你去賓館住一晚吧。”林毅說。
花夏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爸爸以前在這裡工作,小時候我常常來這裡玩。”
莫名的,林毅開始好奇起來。
但,又不大好意思問。
林毅隨意找了個較為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花夏開始自顧自訴說起自己的事情來。她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自小成績便非常好,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
她的話讓林毅愈發覺得古怪,自她嘴裡說出的,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並不屬於這個年代。
無意間,林毅不慎觸碰到了花夏的手。
冷,冰涼的感覺瞬間瀰漫,似觸控到一塊冰,不,比冰更冷,只稍微一碰便受不了。
意識到林毅碰到自己,花夏急忙拐走那條胳膊,並一臉歉意:“對不起,我剛剛太沉醉過往了。”
“你……”赫然覺得恐懼,那不是活人應有的溫度。
“你不要怕,我不會害人,我……我……我只是很想見見他!”花夏站了起來,表情煥然道。
她是鬼!
是的,花夏是鬼——
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一切源自三十多年前。
那一年,花夏考上大學,但,劉北落榜。面對失落的劉北她不知該如何安慰,兩人曾經約定,要就讀同一所大學,並於畢業後結婚。
隨著劉北的落榜,兩人的戀情亦被曝光。花夏是獨生女,父母寵溺,期待很高。她父母無法接受自己女兒跟一個這樣的男人。
在那個年代,讀大學是唯一的出路。他們怕她吃苦。
面對家人的不理解,兩個年輕人十分失落。在一次次反抗無效後,花夏提出要和劉北殉情!
兩人相約到最常去的河邊。
那天是個晴天。
花夏深情款款地望著劉北:“你怕嗎?”
劉北搖頭,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走入河中。河水很冷,淹沒二人,窒息感傳來。漸漸,花夏沒了氣息。
但,劉北未死,自醫院躺了半月後便出院。
爾後,花夏成了鬼。
“我在奈何橋一直不願意投胎,已經錯過好多次機會了。”她說:“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可我想看看劉北,我向閻王爺祈求,給我一個月時間。現在只剩下一個星期了。”
她去的公園,是兩人當年最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