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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鄭海面對學生們這樣的言論顯得十分氣惱,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對警方大吼:“我沒有,我沒有,他們都在亂說。是,我脾氣是不好,那又怎樣?哪個老師不罵學生?”
“鄭先生,麻煩您控制一下自己。”警察的稱呼自老師換做了先生,這意味著,在他們眼裡,鄭海的身份變了,嫌疑重了。
鄭海不敢造次了。
他開始顯得更加焦躁。
因為學校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之一。尤其,傳播流言是人的天性,而人天生又富有極其優越的想象力,加之人會不自覺的騙自己或者騙人,所以流言在傳播時總會被新增一些別的內容。
漸漸,學校裡開始議論鄭海。
話題亦總是繞著他最不想聽的內容——向晴。
有學生說鄭海喜歡向晴,因為他的眼睛永遠盯著向晴的胸。也有學生說鄭海可能真的對向晴做過一些什麼,因為她曾目睹向晴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學校無人處,而一見到來人,便跑了。
這樣的流言雖然不能將鄭海定罪,但,與他而言卻也是致命的。
在現實實際中,其實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件事,討論的人有多少,尤其是這種死無對證的事。
鄭海開始被人孤立。同學們不再畏懼他,相反神情顯得有點鄙夷。尤其女同學,嘲弄之際,還有幾分遠離的驚恐。
而學校的同事,更是個個將他看做異類,以成年人特有的諷刺來對待他。
包括校領導——
那是在一個鄭海眼中十分陰鬱的日子裡,他將鄭海叫到了自己辦公室,挺著大肚腩,態度倨傲地說:“小鄭,最近這些日子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畢竟,你也很辛苦了。”
鄭海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客氣地說法,嚴格來講,鄭海是被變相的辭職——這種休息往往需要很久,而真相被查明卻需要更久。因為證據早就被毀掉了,除非有人能夠讓死人復活。
鄭海只能自己走,不願被趕。
但,鄭海沒有料到,流言成了鬼魅,始終跟著他。這把火燒到了他住的地方——
身邊的鄰居都在議論紛紛。
“你們知道嗎?那個鄭海啊,在學校猥褻一名女同學,導致那名女同學自殺了。”一名上了年紀的女人和人這樣說。
另一個年紀更大的女人附和:“據說好像是鄭海威逼利誘的。哎呦,一個老師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傷天害理。”
“就是啊,虧他還長得一表人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噯,之前啊,看他沒物件還想把我外甥女介紹給他呢,辛虧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不然不是害了我外甥女一輩子嗎?”
“所以啊,看人真的得留點心!”
這樣的言論讓鄭海幾欲瘋狂,但,每每當他的目光看向那些人時,那些人便像是見到了艾滋病人般躲開了。鄭海無力疲乏。
時間漸漸過去了,但警方的懷疑,流言的熱度卻不減。鄭海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開始產生了抑鬱負面情緒,整日疑神疑鬼,還看了心理醫生,說是三期抑鬱症,已經很嚴重,吃藥不頂用,需按時就醫。
錢漸漸少了——
鄭海每日都覺得難受。
他開始消瘦,掉頭髮。
尤其,是在一次碰到之前的學生後,鄭海的難受,加重了。
他看見兩名女學生一見到自己便像是見了貓的老鼠般,逃離了。
那個晚上,鄭海始終失眠,痛苦,屈辱,不解,憤恨,怨毒,抑鬱,委屈……所有的情緒編成了一張大網,將他死死罩在其中。
鄭海崩潰了。
“向晴,你這個賤人,你汙衊我,你用你的死來算計我!”鄭海大吵大鬧,他衝到廚房裡,抄起了一把水果刀:“好,你用你的死來算計我,我就用我的死來證明自己——”
他狠狠地將那把刀刺入了自己心窩——
鮮血飛濺,牆壁變得猩紅,他倒在了地上。
鄭海的死是在一個星期後被人得知的,發覺時屍體的腐爛程度不在向晴之下,因了天熱,蛆更多了。
經過警方鑑定,他系自殺。
不過半年,又一具屍體被抬走了。照舊是一番費力的清理。
鄰居乃至學校對此的討論是畏罪自殺——一個人,生前揹負的罵名在死後未必會被洗乾淨。
鄭海便是如此。但,漸漸,隨著他的死,事情亦被淡忘了,唯有一個人——羅子瑩。
她是元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