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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頭痛欲裂，她強撐著身體從床上來到陽臺邊，刺骨的寒風肆意吹拂，淅瀝的雨幕和當日幾乎一模一樣。
&esp;&esp;她張了張宛如被遏制的唇，猶豫間撥通了遠在中國的號碼。
&esp;&esp;彼時北京時間中午十一點，曲夏如接到電話的時候剛抱著一大堆考研資料從圖書館出來。
&esp;&esp;對於好友這時的來電她感到很詫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最近發生的近況以及周圍八卦，好似和從前那樣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那般。
&esp;&esp;臨近結束通話之前，程紓垂下眼瞼，張著乾啞的喉嚨忽然問道：“那……他呢？怎麼樣了？”
&esp;&esp;對面靜了許久，好一會兒耳邊才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esp;&esp;曲夏如聲音低落，緩緩道：“這幾年你沒問我也不敢說，他在大二的時候申請了交換生也出國了，聽陸燁的意思好像要擺脫這個家庭。”
&esp;&esp;“紓紓，你剛離開的那一年，他一直跟我打聽你的情況。”
&esp;&esp;好友的話順著寒風湧進耳廓，止不住的眼淚啪嗒啪嗒留下，落在地面與掃落的雨水容為一體。
&esp;&esp;許是這段時間常哭的原因，連眼淚什麼時候落下，她也全然不知。
&esp;&esp;——上卷完
&esp;&esp; 暗潮
&esp;&esp;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瀰漫著整個醫院, 磨砂的玻璃被雨水全然打溼，極靜的四周好似連牆外雨水砸落地面的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esp;&esp;將近八年，程紓想過會見到陳惟朔, 只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 還是在現如今這般情況。
&esp;&esp;內心的翻湧讓她此時無極顧暇。
&esp;&esp;從水房回到病房的路上, 程紓埋頭走的很快，那種逃似的架勢好似身後一直有人在追著她。
&esp;&esp;陳婧文望著姐姐孤寂的背影, 又回頭望了眼遠處空蕩的拐角, 最終輕吐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esp;&esp;師嵐這場事故事發突然, 再加上病房緊急, 等一切手續辦完再去問有沒有單人病房的時候護士搖搖頭說了句沒有。
&esp;&esp;回到病房後，師嵐正好也剛醒, 此時正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打量著四周環境。
&esp;&esp;見狀, 程紓立馬迎了上去, 語氣中的關切難掩：“小姨，你感覺好點了嗎？”
&esp;&esp;師嵐一輩子養尊處優, 從小到大幾乎沒吃過苦也沒與人紅過臉，本以為一輩子就會這麼過下去，任誰也沒想到會在中年出意外事故。
&esp;&esp;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等看清眼前人影后，病床上躺著虛弱的人才撐唇輕笑，安撫似的點頭：“好多了, 你不是在工作嗎, 怎麼還趕過來了。”
&esp;&esp;“我叫我姐來的……”另一邊的陳婧文悄悄舉了下手, 低聲說：“那醫生說話太兇，我好多不懂他說的也很模糊, 只能叫我姐過來了。”
&esp;&esp;程紓緊緊握著小姨手心：“我怎麼可能會不來嘛。”
&esp;&esp;倆孩子的心思師嵐都懂，她回握著，靜靜說道：“沒多大事兒。你剛回來一切都還沒完全適應，工作又忙應該多休息才是。”
&esp;&esp;“沒關係，工作等回家也可以做。”程紓輕聲說，觀察著小姨面部狀態，仍是不放心地問：“止痛藥估計快失效了，小姨你除了胳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esp;&esp;話落，一旁陳婧文連忙點頭補充道：“對，檢查的時候醫生交待了，讓你醒來的時候看還有沒有哪裡疼。”
&esp;&esp;車禍後遺症機率雖小，但不代表沒有，尤其是當時覺得沒什麼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回家後發現腹部腫脹疼，到那時再去檢查可就麻煩了。
&esp;&esp;聽著這一番話，師嵐小幅度晃動著身體感受幾秒，隨後又搖頭：“沒什麼，都挺好的。”
&esp;&esp;陳婧文長舒口氣：“那就好。”
&esp;&esp;沒聊幾句，隔壁病床烏泱泱來了一群人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