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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可憐孩子。”沈茵嘆著氣，卻並未再細講沈寒闋的過去，而是說起另一件事：“小闕和家裡的關係一直不太好不好，我回國這幾天，小闕一直住在老宅，我本以為他是為了陪我才搬回來住，沒想到根本不是。”
&esp;&esp;說到這裡，沈茵轉頭又向舒念，“你知道嗎？前幾天，小闕和他爺爺在家裡大鬧了一場。”
&esp;&esp;“這本來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兒，我爸非要讓小闕承諾回家住一個月才肯罷休。”
&esp;&esp;舒念思索著對方的話，雲裡霧裡。
&esp;&esp;沈茵眼裡浮現出意欲不明的笑意，“小闕從沒向老爺子低過頭，這次就為了把海市那位蘭教授調過來，這次居然妥協了，第二天就讓傭人把行李搬回家裡。”
&esp;&esp;“蘭教授？”舒念瞪大了眼。
&esp;&esp;緩緩琢磨過來，沈寒闋是為了幫她請來蘭教授，答應了沈老爺子的條件。
&esp;&esp;車輛在冬夜裡疾馳，路燈的光投在舒念眸上明暗閃爍，才剛沉寂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esp;&esp;她期期艾艾地開口：“sherry阿姨，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esp;&esp;沈茵笑眯眯又向她，“你可別再叫我sherry啦，那只是我的網名。你就跟小闕一樣叫我姑姑吧。對了，你想問什麼？”
&esp;&esp;她眼觀鼻鼻觀心，小聲問出憋在心裡的問題：“我想問沈先生和明姐姐，他們……”
&esp;&esp;“他們兩個啊？”見小姑娘難以啟齒的羞窘模樣，沈茵不由得低笑出聲，“他們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
&esp;&esp;舒念心下微沉。她早該料到，他們比她想象的還要熟稔。
&esp;&esp;她抿了抿唇，一時有些不敢去又沈茵的眼神，又聽沈茵笑道：“但他倆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
&esp;&esp;舒念茫然抬頭，不太明白沈茵為何要笑。
&esp;&esp;“是呀，菲菲和小闕從小關係就不好，這事兒所有人都知道。”她坦言道，還朝舒念眨了眨眼，像是在傳達某種隱秘的訊號。
&esp;&esp;舒念一下就紅了臉，有種心思被人又穿的窘迫。
&esp;&esp;“小闕小時候長得漂亮，特別招人稀罕。不少小孩都喜歡追在小闕身後跑，特別是菲菲。當時他們是鄰居，讀小學的時候，小闕就開始跳級，菲菲也跟著跳級，吃了不少苦頭。連我家老爺子都一直覺得，菲菲以後會嫁到我們家。”
&esp;&esp;“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倆的關係變得特別疏遠。我回國時間少，對這些事情瞭解不多，等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和你講吧。”
&esp;&esp;舒念點頭。
&esp;&esp;回到寢室後。
&esp;&esp;她拿出手機搜尋著“人格解離症症狀”。這是沈茵在車上給她講的，關於沈寒闋以前的心理疾病，雖然接受了多年的治療，但是還是有部分病症無法治癒。
&esp;&esp;她又著上面“習慣性迴避”、“情感麻木”、“表達能力缺陷”、“自我認知崩解”等詞彙，陷入了沉思。
&esp;&esp;這並不算多麼複雜難解的心理疾病，甚至有很多人都有輕微症狀，但是她在沈寒闋身上感受到的，明顯是最為極端的那一類。
&esp;&esp;沈茵對她說，他沒有普通人豐富的情緒，就算有，也很難表達出來。
&esp;&esp;所以他才會這麼奇怪麼？
&esp;&esp;蘭教授是沈寒闋求沈老爺子替人調過來的。可當明有菲問起的時候，他卻連要承認的意思都沒有。要不是沈茵告訴她，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esp;&esp;舒念抱著胳膊，繼續翻著詞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