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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蒔對戚李氏的恐懼可以說是刻在骨子裡的,剛進臥房對上戚李氏躺在床上那陰沉沉的目光,就嚇呆在臥房門口,不敢在往前走一步。
齊羽見狀,輕輕拍了拍他,挽著他一起走到戚李氏床前。
戚李氏目光沉鬱,病了兩天的她臉色蠟黃,比之去年這個時候,竟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
“哼,怎麼,我能吃了你不成。”戚李氏看著戚蒔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來氣,心中對他的厭惡越來越強烈,說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同樣心中厭惡的齊羽。
這段時日戚李氏過的很不順暢,疼愛的三兒子為了個哥兒鬧著分家,還娶了個自己怎麼都看不上的哥兒,心中煩悶了許久,再加上老大家的又好吃懶做,今年春耕比往年累了許多,這不就積勞成疾,病了嗎。
“娘。”齊羽輕輕喊了聲,戚蒔也隨之小聲叫了一聲。
“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娘!?春耕也不見回家幫忙,活把你娘我累病了,真真是不孝。”戚李氏陰陽怪氣道,她倒是不想認下齊羽這個兒夫郎,但木已成舟,生米成熟飯,再反對也於事無補。
戚蒔有些害怕的往齊羽身後躲了躲,他嘴笨,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小聲說了句:“不……不是的。”
齊羽倒不怕戚李氏,他一哥兒能孤身一人逃荒到清水村,膽識肯定不同於未經過大風大浪的哥兒,更何況這春耕都過去多久了,累病總不至於到夏時才發。
他聞言也不惱,溫聲道:“娘有所不知,春耕時相公忙著修繕房屋,還要忙活鎮上主家給的活計,實在是抽不開身。”
戚李氏聞言氣惱道:“怎的,修屋子就這麼著急,比回來孝敬下爹孃都重要!?”
齊羽繼續溫聲道:“倒也不是,您也知相公和我住在村裡被遺棄多年的舊屋,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的,不修繕下實在是難住人。”
相較於戚李氏的氣急敗壞,齊羽氣定神閒的姿態明顯更高一籌。
在旁邊觀望的戚王氏坐不住了,生怕戚李氏嘴不饒人,今日讓他們回家給點兒銀錢不就泡湯了,連忙笑道:“哎,三弟麼,咱娘年後有段時日沒見三弟了,這不是想三弟了嗎,哎,咱娘啊,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人兒,心裡啊,最疼三弟了。”
齊羽衝著戚王氏溫和一笑:“相公自也是惦念著孃的。”邊說邊掏出一個錢袋,戚王氏見到眼睛一亮,戚李氏面色也有所緩和,沒曾想這齊羽還挺上道,心裡默默盤算著能不能多要些。
齊羽把錢袋放在臥房裡的桌子上,溫聲道:“相公聽大哥一說娘生病,自是焦急萬分,去鎮上買了五斤豬肉和二十個雞蛋帶了過來,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一定要再給娘些銀錢,好再買些吃食補補身體。”
戚王氏笑著點頭,“要不說三弟孝順呢。”
齊羽轉而道:“不過您也知曉,前段時日剛修繕完房子,手裡確實緊巴巴的,但相公還是讓我把家裡的銀錢都拿了過來孝敬娘來了。”
這話說完,戚王氏和戚李氏心中舒坦,戚李氏瞪了一眼戚蒔,戚蒔嚇的結巴道:“我……我手裡沒錢,家……家裡的錢,不……不歸我管。”
戚李氏瞧著這沒出息的就氣惱,想抽他,惱聲道:“也不指望你拿多少錢,聽你大哥說你家裡還有兩隻野山羊,你娘我身體虧空,宰了送來給我補補。”可以說語氣很是理直氣壯。
“這……要問下相公可不可以。”戚蒔不敢抬頭,低著頭喏喏道。
戚李氏差點兒又被氣倒,指著戚蒔的鼻子罵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賤種!”
戚王氏連忙說道:“娘病還未好,我一人還要照顧孩子,實在是分身乏術,蒔哥兒和三弟麼這幾日就幫著大嫂在娘床前侍疾,表一表孝心可好?”
戚王氏和戚李氏算盤打得精,等他二人來侍疾,還不是任她倆揉捏。
戚蒔還是那句話,“得問下相公。”
齊羽則圓滑很多,“大嫂,我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前段日子承諾鎮上繡坊趕製一批手絹荷包交予他們,現如今時限快到,若是拿不出,得賠繡坊二十兩銀子,實在是耽擱不起。”
說完輕輕推了一下戚蒔,“蒔哥兒,你快些去屋外問下顧堯,是否有空讓你過來。”
戚李氏和戚王氏輕輕吸了一口氣,這還咋逼他過來,難不成讓戚遊背上二十兩的債,戚王氏倒是無所謂,但戚李氏可不怎麼願意。
屋外顧堯和戚家的幾個漢子大眼瞪小眼,說都沒開口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無言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