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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軍出獲俘虜時,讓我將此些俘虜盡數授於他,再壯部落聲勢邪?
只不過他部落式微,與我有何干系?
再者,他已是馬岱的部將,食大漢俸祿,安有不知軍出所獲,不可隨意授之?
若以自尊氐王身份,為何不知我大漢“日月所照,皆為臣妾”之誓!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授之乃恩也,不授乃法度也,安能自問而取?
奇哉!
正思著,楊霽領扈從,拽五個氐人俘虜而入。
一老,四少,那老者應是邑長了。
鄭璞起身,步來前,目視著那老者,“將橋頭駐軍情況,悉數道來,便饒你一命。不然,今日將你炮製成人彘,以告慰吳將軍等將士之靈!”
“呸!”
鄭璞甫一話落,那被俘邑長橫眉豎眼,一口濃痰勁射而出。
猶如驚鴻,披著眾人的目光而黯淡無光;似是飛羽,踏著習習涼風而不動聲色,急速得連鄭璞亦來不及避開,被極為精準的擊中了衣甲前襟。
咄!
腥臭淡淡洋溢鼻息,令人噁心不已。
迅即,那被俘邑長的如雷咆哮,震耳響起,“賊子休得多言,要殺便殺!乃公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呃...........
眾人皆被這一變故,弄得面面相覷,雙目怔怔而無語。
乞牙厝是反應最快的。
他瞬息間便赤色浮面,鬚髮皆張,猶如那暴怒的山魈。
本能般將手放在腰側刀柄之上緊握,雙眸猙獰且狠戾的盯著那被俘邑長。
只不過,他並無拔刀之舉。
乃是急促的呼吸幾口,便手掌反握,捲起衣袖步前,輕輕的給鄭璞擦拭汙垢。
這個原先不知王化禮儀的蠻獠,隨在鄭璞身側一年有餘,已然成為一位從不自主張的完美扈從。
“壯哉!”
臉色微頓的鄭璞,匪夷所思的綻容而笑,拊掌大讚,“真勇士也!”
亦劉敏聞言,暗中抒了口氣。
畢竟,關於這位玄武督軍為人剛愎、睚眥必報的傳言,他隱隱有所耳聞。
今當眾被一俘虜吐痰侮辱、以“乃公”自居而怒罵,焉能不令他擔心,其會暴起將所有俘虜盡誅之邪?
不過,現一看,鄭璞以大局為重。
似是為了獲取陰平郡的軍情,欲效仿故車騎將軍張飛昔年義釋嚴顏之舉,讓那俘虜心折。
甚好!
子瑾具良將之資也!
不愧是深受丞相器異之人!
心中如此作思,劉敏不由嘴角含笑,捋胡頷首而笑。
卻是不想,鄭璞贊罷,便斂容抬手製止乞牙厝的擦拭,語氣風輕雲淡,“如他所願,斫之。”
“諾!”
扈從乞牙厝,永遠都不會置喙,來自鄭璞的命令。
當即,慨然應諾,抬腳便踹翻了那將率,腰側的環首刀“哐鏘”應聲出鞘,揚過肩膀,於半空畫了個弧線急促落下。
刀光如匹練,血濺高三尺。
那邑君的頭顱墜落於地,滾了好幾圈,方堪堪穩住。
若瞧著得仔細了,尚可發現,他那逐漸發白變得青灰的臉龐,依稀殘留著幾縷驚愕與不解的神情。
或許,他身首分離時,亦然有所疑惑吧。
譬如為何鄭璞剛出聲誇讚罷,旋即便令人斫下了他的首級呢?
無獨有偶。
於人頭翻滾之際,劉敏猛然手抖,揪扯斷了好幾根鬍鬚。
雙目亦然呆滯,嘴角尚在微微抽搐著。
另一側的楊霽,則頗為從容。
兀自容顏不改,身如柏松立淵般挺拔。
就是眼眸中,偷偷藏了一縷凜然;以及敬而遠之的念頭,於心中悄然頓生。
唯有趙廣與霍弋,兩人不約而同的側頭對視一言,彼此都看到了,各自眸中皆有類似於“果然如此”的意思在。
對於眾人的心思與反應,鄭璞是不知道的。
抑或者說,他哪怕知道了,亦然無動於衷,覺得無所謂。
在那被俘邑長頭顱翻滾於地時,他已經步至其餘俘虜前,齒牙春色而問,“爾等如何作抉擇?知無不言邪?抑或者讓我如你所願邪?”
盡責的乞牙厝,已然提刀在前,虎視眈眈的盯著。
那目光,猶如殺生無數的屠夫,盯著一隻待宰的羔羊,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