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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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的臉,季山河,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被他人的言行裹挾,像麵糰一樣,任由別人蹂躪的面目全非,到最後一刻,都還在懷疑自己。
&esp;&esp;明明是紮根戍邊的沙棘,卻把自己活成了無根的浮萍。
&esp;&esp;沈言嗤笑一聲。
&esp;&esp;笑著笑著,又覺得索然無味。
&esp;&esp;那我呢?
&esp;&esp;毛毫吸足了墨汁,濾去多餘的墨汁,復又繼續之前未完的著作。
&esp;&esp;失去了目標的刀劍,就該折斷沉沙嗎?
&esp;&esp;
&esp;&esp;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esp;&esp;季山河漫無目的地在市集上走,憶起這次見面,含糊不清的地方,似乎更加清晰了。
&esp;&esp;但他不由得,又生起了更大的疑慮。
&esp;&esp;關於殿下的身份,對方拿出了廢帝私章,自證血統。
&esp;&esp;傳聞,廢帝建承帝猶愛玉石,某次,得了罕見玉料,命人雕刻成私章,柄處是精緻繁複的鏤空浮雕,雙龍銜珠的樣式,分毫畢現。
&esp;&esp;除了皇家,沒有誰敢私刻龍紋。私章是真的,可人是不是當真皇子皇孫,還猶未可知。
&esp;&esp;初次接觸,是在詔獄,聽聞聖上急召,是為商討處置他的事宜。想到可能會牽連家中,他不由心急,於是,在殿下的安排下,他稀裡糊塗地喬裝打扮成了西廠提督的模樣,竟還毫無阻擋地進了宮。
&esp;&esp;他心裡還亂著。下意識聽從了安排。
&esp;&esp;事實上,內心深處,也是想看看的,骨子裡忠君報國,讓他著實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哪怕殿下多次遊說,細數對方昏庸的罪狀,其中就包括放縱宦官胡作非為。
&esp;&esp;季山河腳步一頓,走神了一瞬,憶起詔獄裡的私刑,股間彷彿隱隱作痛,臉色難看,胡作非為也確實是真。
&esp;&esp;宦官,著實可惡可恨。
&esp;&esp;但這並不是謀逆的理由。
&esp;&esp;更何況,他隱瞞不報,也是擔了極大的風險。一著不慎,恐怕就成了千古罪人。
&esp;&esp;憶起這些日子的波瀾壯闊,季山河拉了拉有些下滑的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