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麼

第147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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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細長的雙眼微眯，可若讓他那般窩囊死去，沈言緩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esp;&esp;那他，只能讓別人去死。

&esp;&esp;料峭春寒，微風湧進屋內，揚起了鬢角髮絲。

&esp;&esp;屋外什麼都沒有，只臨了一堵高牆，這位置是他選的，不想開窗的時候，被過路的下屬像看猴一樣用驚詫的目光，偷偷窺看，更不想對著來往的人群。

&esp;&esp;往日裡察言觀色已經夠了，完全不想看誰偷了腥，誰又被收買，誰吃了街口那家灌湯包，誰偷奸耍滑忘了點卯。

&esp;&esp;微弱的陽光順著高牆落下，堪堪觸碰到窗稜。

&esp;&esp;一襲青衫佇立在窗前，微風吹過，形銷骨立，面無血色的宦者隱沒在黑暗之中，雙眼沉沉，如同蟄伏在暗處的蛇，冰冷無光。

&esp;&esp;沈言抬手，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去，微暖的陽光落在掌心，青筋襯著蒼白的手，彷彿要在這微光中，徹底融化。他翻轉手心，手背朝上，指甲蓋也是灰白暗淡。

&esp;&esp;將多餘的情緒抽離，冷眼旁觀。

&esp;&esp;聖上為何對他有了殺意？

&esp;&esp;這些年來，他行事謹慎，鮮少逾矩，亦不驕不躁，為聖上辦成了不少差事。

&esp;&esp;不說君臣相宜，自認為還是一把合格的刀，還算趁手。

&esp;&esp;聖上突然如此動作，要至他於死地。

&esp;&esp;隻手搭在窗臺，沈言目光沉浮。

&esp;&esp;一則，因為東廠檔頭遍佈各地，聽命於他，權勢過大，聖上認為把控不住，感到威脅。

&esp;&esp;二則，他無意間觸碰到了聖上的忌諱。

&esp;&esp;忌諱……

&esp;&esp;東廠自先帝立起，目的是為了暗中尋找建承帝的蹤跡，當初還是藩王的先帝攜軍攻入皇宮，掘地三尺，都沒找到廢帝屍體，疑心對方喬裝打扮出逃到民間。

&esp;&esp;先帝是太祖庶子，建承帝是太祖嫡孫，庶叔造嫡侄的反，亂了綱常，因此，當時朝臣民間都有擁護廢帝復立的聲音。先帝為此夜不能寐，重用宦官，成立東廠。

&esp;&esp;這般處境，落在當今身上也是一樣。甚至，因為聖上是先祖遺落民間的皇子，即便認祖歸宗，仍然有混淆皇室血脈的流言蜚語。

&esp;&esp;會是這個嗎？他知道的太多了？

&esp;&esp;指尖輕敲窗臺。

&esp;&esp;這時候，如果說出疑似找到建承帝后裔的訊息，禍水東引，能不能轉移當今越發顯露的殺心？

&esp;&esp;不，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esp;&esp;正如他知道的，暗衛發展的極快，所謂建承帝后裔出現的訊息，聖上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esp;&esp;反正，東廠提督，現在是不該知道的。

&esp;&esp;沈言遙遙看向威嚴高聳的岔脊，緊繃的肩背放鬆下來。

&esp;&esp;巳時。

&esp;&esp;距離畫中“沈言”身死獄中，還有十二個時辰。

&esp;&esp; 東廠督10

&esp;&esp;真正的奸佞，應當是大忠似奸，如他這般，只靠錢財錦帛動人心的，委實差了一層。

&esp;&esp;想不通，沈言索性也不去想。

&esp;&esp;轉身，闔上窗戶，又回到了桌前。

&esp;&esp;倘若聖上的決議沒有迴轉，他便是使勁折騰也無濟於事，反過來……

&esp;&esp;蒼白的手捏住寫了小半的冊子，鬈髮垂落，細長的雙眼微眯。倘若聖上護著，就算大臣們再怎麼叫囂，也奈何不了他。

&esp;&esp;挽袖，捏住一截墨錠，輕輕打轉。

&esp;&esp;墨色暈開，泛起漣漪。

&esp;&esp;他凝視著硯臺裡的墨汁，就算這次逃過一劫，以後，他又該如何？

&esp;&esp;腦海中忽的浮現出某人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