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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竹現在的公司是在他們分手後籤的。
剛分手那會兒,賀免就看網上的訊息說,公司給他安排的行程太滿,簡直不考慮藝人的死活。
“他們現在對你怎麼樣?”賀免問。
祁修竹關掉水龍頭,垂著手任由水珠滴落:“比以前好多了。”
他沒多說,但賀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也對,祁修竹早已不是天天跑龍套的小演員,他在這瞎操心個什麼勁呢。
“那行。”賀免沉默了一下,看見祁修竹手背上淺紅色的燙傷,蹙起眉問,“怎麼弄的?”
祁修竹實話實說:“菸灰燙的。”
“不會抽菸就別瞎抽。”賀免在冰箱裡翻出一個冰袋,“敷一會兒,別鬆手。”
祁修竹嫌麻煩,等賀免轉身出去後,把冰袋拿下來在灶臺邊放下。
賀免忽然側過頭,挑了下眉:“我就知道。”
“……”祁修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幼稚。”
“賴誰?”賀免重新把冰袋摁在他手指上,“你有前科。”
祁修竹在某些事上有著賀免無法理解的執著。
比如刷到不知真假的“生活小妙招”時,會毫不猶豫地起身驗證。
又比如某次,他在凌晨兩點看到個標題為“99%的人都不知道的日常冷知識”的文章,一個翻身坐起來,把家裡的所有安全隱患全排查了一遍。
賀免問他為什麼對這種事這麼敏感,他說因為他怕死。
結果幾年前他拍了一場爆破戲,不小心把小腿燒著一塊。
賀免扔下工作趕過去時,見他連傷口都沒處理,直接跟劇組拍下一場戲去了。
賀免氣得半死,臭著臉等他下戲,又臭著臉帶他去醫院上藥。
祁修竹偏偏還來一句:“不用這麼麻煩,回家買點藥塗一下就行了。”
賀免和他生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氣。
不是說怕死嗎?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點,賀免就覺得這人一點沒變。
雨越下越大,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的響聲。
祁修竹回過神,把冰袋往賀免懷裡一拍,轉身往樓上走。
他的房間外連著個小陽臺,面積不大,恰好能看見隔壁的畫室,再旁邊是一家花店。
週末會有小朋友在庭院裡寫生,雖然沒什麼好看的,但祁修竹經常在這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推開陽臺的門,風吹得猛,順帶著雨也到處亂飛。
祁修竹收了衣服搭在藤椅上,又支著身子把鐵欄上的盆栽抱進來。
光是做這些就覺得累了,一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襯衣被欄杆浸溼一塊。
賀免以為出了什麼事,跟著過來後看見他是來收衣服的,鬆了口氣。
他幫忙把衣服放回到屋內,一回頭看見祁修竹正低頭往胸口上看。
賀免的視線順著祁修竹的目光往下,本就並不寬鬆的白色襯衣因為沾了水,此時正緊緊地貼在祁修竹身上。
不知他剛才是什麼姿勢,襯衣並沒有被完全打溼。水漬順著胸口往下,逐漸向內收窄,最後在肚臍下方一點停下。
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薄薄的布料貼住祁修竹的腰,細細的一小截,能看到腰側凹下去的那道弧度。
賀免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偏偏祁修竹沒覺得自己這樣有哪裡不對勁,像只貓似的懶洋洋抱怨起來:“麻煩死了,今天剛換的衣服。”
外面忽然又吹起一陣大風,樹葉被卷著飄進屋內。
賀免伸手把人拉進來,他力氣大,祁修竹踉蹌一下,差點撞進他懷裡。
賀免關上陽臺門,隔絕了外面的風聲。
“換一件衣服。”賀免鬆開手,“嬌氣死了。”
祁修竹剛一抬眼,見賀免的目光旋即轉向別處。
他心下覺得好笑,腦子裡冒出四個大字:做賊心虛。
“出去。”祁修竹說,“不然我怎麼換。”
面前的人沒什麼反應。
祁修竹順著賀免的視線看向自己胸前。
被水浸溼的襯衣貼上肌膚,那裡隱隱露出一小塊黑色的斑紋。
賀免似乎沒料到這點,剛才那點不自在消失得無影無蹤。
祁修竹立刻意識到他在看什麼——他胸前有一個紋身,恰好紋在心臟的位置。
“前男友。”祁修竹挑起右邊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