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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爹爹,梁彬變壞,並非您之過,您無需自責。”梅泠香收好書信,替梅夫子捶肩,寬慰道,“天理昭彰,善惡有報,清者必會沉冤昭雪,奸宦也定會自食惡果。”
&esp;&esp;只是,誰會是蕩清這一切的人呢?梅泠香不信會是那些魚龍混雜的起義軍,她盼著大魏能出一位明君。
&esp;&esp;但她也只能想想,她一個平民女子,能照料好一家老小已屬不易,更大的事,並非她能左右的。
&esp;&esp;優秀如高師兄,爹爹不也寫信叮囑他自保麼?
&esp;&esp;都說莊戶人家靠天吃飯,實則他們這些讀書人何嘗不是?期待一位明君聖主,也是靠天。
&esp;&esp;“你不懂。”梅夫子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起了興致,要與女兒對弈。
&esp;&esp;梅泠香是不懂爹爹為何要把罪責壓在自己身上,可爹爹是個有主見的,不會輕易被她勸服,她便專心應對棋局,藉以轉移爹爹的注意,讓他不要去想那些沉重無解的事。
&esp;&esp;用罷晚膳,要離開梅家的時候,梅泠香欲言又止。
&esp;&esp;她想告訴爹孃,她已在雲州買好宅院,拿到屋契的事。
&esp;&esp;可若說了,他們必定會追問緣由,梅泠香忍了忍,便沒說,等到秋日裡吧,等爹爹好些了再說。
&esp;&esp;到時義軍四起,她的理由才說得過去。
&esp;&esp;回去路上,章鳴珂坐在梅泠香對首,凝著她玉顏,終於問出他憋了半日的話,語氣頗有幾分委屈:“泠香,今日午後,你讓松雲去驛館鬆了一封信,是給高泩的,那信上寫的什麼?”
&esp;&esp;梅泠香微詫,只覺他問得莫名其妙:“是爹爹要給高師兄寫信,我只是幫著代筆,你問這個做什麼?”
&esp;&esp;“是嗎?”章鳴珂將信將疑。
&esp;&esp;高泩是梅夫子的得意門生,梅夫子要給他寫信,哪天不能寫?偏偏等到梅泠香過來梅家的時候,借泠香的手來寫?
&esp;&esp;岳父雖生病,卻還沒到不能提筆的地步。
&esp;&esp;讓泠香代筆這事,章鳴珂怎麼想都覺得解釋不通。
&esp;&esp;可梅泠香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明顯是不希望他追問。
&esp;&esp;為何?她在心虛嗎?
&esp;&esp;是不是那信裡寫了什麼,她想對高泩說的話?
&esp;&esp;平日裡在章家,人多眼雜,她多有不便,所以等回梅家的時候寫?
&esp;&esp;想到這些時日的恩愛,章鳴珂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她什麼,可一想到對方是與她青梅竹馬的師兄,是比他優秀數倍,且對她有情的高泩,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esp;&esp;心口似乎驟然縮成了一汪窄窄的泉眼,汩汩往外冒酸水。
&esp;&esp;又過些時日,天氣更熱,屋子裡時時擺著冰盆解暑。
&esp;&esp;往年這時節,書院已休假,他都是與趙不缺他們找個涼快山莊,喝著冰鎮的果子酒避暑。
&esp;&esp;今年,章鳴珂陡然失去兩位最好的朋友,終日不是讀書,便是習武,或是陪著泠香對賬、去鋪子裡查賬。
&esp;&esp;雖然羅師父時常誇讚,泠香和母親也都對他笑臉相待,可章鳴珂總覺日子少了什麼。
&esp;&esp;這一日,趙不缺和孫有德又遞信,請他出去喝酒納涼。
&esp;&esp;章鳴珂有些意動,但想想與兩人的隔閡,再想想梅泠香會生氣,便歇了心思,讓多福回絕。
&esp;&esp;現下日頭太曬,羅師父說晚些再練功,章鳴珂心浮氣躁,坐不住,看不下去書,便折到正屋,想看看小妻子在做什麼。
&esp;&esp;他想偷偷進去,逗逗梅泠香,是以腳步放得很輕。
&esp;&esp;哪知,剛走到廊下窗側,便聽見裡頭傳來她與丫鬟松雲壓低的聲音。
&esp;&esp;“少奶奶,這回真是高大人寄來的,您快看看,是不是找到張神醫了?”松雲的聲音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