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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舒客卻是病懨懨躺在床上,只聞到那蘭花香氣,便知是她,欲呼喊衙役,卻被一指柔柔印在唇上,湧到喉間的話語被迫吞下,他閉上眼眸,不去看她。
他不想見她。
“本姑娘可是飲水食飯都擔憂著大人的病情呢,大人怎地對我愛答不理?”她眸光流轉間,纖纖玉手自顧自沏了杯茶徑直飲著。
茶意香甜,她信手拈起一塊兒糖蒸酥酪,入口香味濃郁,混著甘茶一道湧入喉間,回味無窮。
陸舒客仍閉目養歇,凌雲木卻亦不惱,自顧自說著:“陸大人怎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拈起一塊兒糖蒸酥酪,作勢要往他口中送去,他眼眸微閃,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溫熱似夏日烈陽,極熱,就連手腕處的佛珠亦滾燙如火。而他的手寒如暗河三尺之冰,極冷。
他好似被熾陽燙到一般,又像是握著一碗熱騰騰剛出鍋的粥,燙。佛珠硌著他手心,有些疼。
他手指微一蜷縮,似要鬆開,誰想下一刻他不管不顧,卻握得愈發緊了,
凌雲木瞥向他,他眸底情緒複雜,容納著酸甜苦辣鹹,似有萬語千言要表達,可臨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微微俯身,二人呼吸糾纏,他雙眸似含水,亮晶晶的看著她,看著她臉頰上細微的絨毛,看著她烏黑濃密的睫毛。
二人愈湊愈近,凌雲木眸光微閃,呼吸似熱浪般打在她的臉龐上,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她故技重施,再次戲弄了他。
緊接著,稍稍一用力,便將胳膊自他手中拽出。
他面色蒼白。
“大人可要早日好起來才是。”她揚眉一笑,款步而出,陸舒客見狀卻是闔了闔眼,眼角落下一行清淚,手掌漸漸收攏。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區區一個月的功夫,自個兒變得不是自個兒了。
他起身緩緩挪至銅鏡前,泛黃的鏡面漸漸浮現出一張目秀眉清但我見猶憐的少年,身似弱柳,像是瓷做的的娃娃一樣,嬌貴,易碎。
竹節般根骨分明的手緩緩撫上臉頰,良久,他長嘆一聲。
這莫非便是相思之苦?好似鈍刀子割肉,割在他的心頭,連呼吸都是疼的。
他們都說病來如山倒,可他倒覺得……相思如山倒。
可那人不過是在戲弄他罷了,他又恨又氣,卻又無法自拔般思念著她。
凌雲木悠悠哉哉回了凌府,見那大堂之上放著一盤酥梨和幾顆蒜,眸光微動,四顧無人,調轉了腳步朝後院走去。
穿過百轉千回的廊坊,至一處乾淨齊整卻毫無生氣的舊屋,這屋子陳設佈置,顯然是女子閨房。
凌雲木會常常親自打掃此處,修正桌椅,去除塵埃,看著她早先年留下的遺物,也算作是一種慰藉。
一桌一椅,都是她生活的痕跡。痕跡不消,她便還在。
抬頭,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三個小孩追逐嬉鬧,而今卻只剩得她一人存活。
她不願,也不敢繼續往下沉思。
屋內設一處機關,她扭動梳妝鏡前的胭脂盒,一處暗道漸漸顯現。
她步入門內,再次扭動圓盤機關,暗道便完美閉合。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桌上酥梨和蒜是她們彼此之間定的暗號,若是見了,則意味著暗道內有要緊事,須得速速前往。
穿過狹窄逼聳的過道,一處空曠之地顯露人前,只見那懸於半空三米之高的鎖鏈之中牢牢禁錮著一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衣江湖打扮,面相兇殘奸詐,是個獨眼人。
浮光正坐在椅子上素手翻著醫書,見等候之人已至,便隨手放下書簡,朝她走來。
據浮光所言,今日她照例去猴急山巡視,忽覺身後有人跟蹤,將人引至一偏狹處,以頑石擲其腿,其人應聲跪倒在地,膚色微青,然膝骨碎裂。
那人疼的咬碎銀牙,見勢敗露便欲咬牙自盡,浮光只得將他下巴給卸了。
接著又封了他的內力,以麻繩套其頭,麻衣罩其面,繩鎖其腕,栓牛馬似的把他循著小路將他帶回凌府。
浮光一向心細機警,對四周動靜察覺迅疾。
又因著要巡視猴急山,故而比往日更為戒備小心,可謂是眼觀四處,耳聽八方。
再說那猴急山是何處?
自是凌雲木私造兵戒之地。
只是為掩人耳目,那山中住著百十戶人家,儼然是一個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