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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的工作正在夜以繼日進行,上海的緊張局面必須對付。只得強抑心中憂傷、痛苦,留在南京工作。每天透過電報瞭解母親病情、指點搶救辦法。他委派了重慶的兩位醫生去北碚搶救母親,又買了急救藥品從上海寄去。
北碚平民公園裡,草木葳蕤。盧作孚的母親堅持要帶放假歸來的孫兒女們到這公園遊玩。盧作孚的哥哥盧志林就陪了她來。盧作孚那18歲的長子盧國維、16歲的大女兒盧國懿、14歲的二兒子盧國紀、10歲的二女兒盧國儀和6歲的么兒盧國綸都跟了來。
從盧志林家來公園的路上,老少幾個下了兩百多步的石級,走過“會龍橋”,渡過“會龍溪”,登上數十步石階,穿過熱鬧的市場,又沿了體育場邊的小徑走一陣,才進得公園大門。進門後,有蜿蜒的石梯道通火焰山,路不算短,而纏小腳的盧母興致極高,竟然帶領大家登上山去。看見那用常青樹做的“迷宮”時,老人咧嘴笑,跟孫兒女們去走“迷宮”,終於走出來時,老人嘿嘿笑,說,國懿,奶奶帶你們去看看動物。孫兒女們好高興,跟奶奶去看了紅樓那邊的豹窟和黑熊。老人很興奮,滔滔不絕,說公園的來歷、公園的趣事,言語中流露出對兒子盧作孚建設北碚、修建公園的讚許。老少幾個人沿了公園那條“之字路”走,就看見了朱漆圓柱、琉璃碧瓦的那座兩層亭閣。老人快步走到亭子跟前,看著那題寫有“慈壽閣”三個字的匾額,欣慰地笑。盧志林和孩子們都笑,希望老人長壽。
老人跟晚輩們轉游了平民公園,回到大兒子盧志林家裡。食慾很好,紅光滿面,格外健談。一家人都好高興。次日下午,盧國綸邁小腿跨進老人臥室門檻,喊著,奶奶,帶我出去耍……見老人歪倒在屋裡的木盆裡不理他。奶奶,奶奶!帶我出去耍!過去推奶奶。奶奶依舊不理他。他嚇著了,才出去喊大人。盧志林夫婦等人趕緊進屋來,才發現老人呼吸微弱,已經不省人事。經過三天三夜搶救,老人一直未有醒過來,終於7月25日5時離撒手人寰。晚輩們悲憾萬分。
得知母親去世的噩耗,盧作孚放下手裡工作,於7月26日從上海飛回重慶,立即乘坐專等他的輪船趕往北碚。
母親的遺體放置在靈堂裡,燃燒的香蠟煙雲飄嫋。老人善終,走得安詳,她是再次看了公園那“慈壽閣”之後帶著滿足走的。盧作孚跪到母親遺體前,撫摸慈母失聲痛哭:
“媽,兒子不孝,沒有照護好你。媽,你走時也沒能跟兒子說句話啊!……”
一屋的家人都失聲痛哭。
深夜,盧作孚與兄弟們商量治喪事宜,考慮到國難當頭,一切儀式從間,決定次日上午含殮入棺,下午出葬。7月29日晚上家祭,30日在北碚兼善餐廳舉行悼念儀式。
老人的墓地選在北碚青木關公路左邊的小山丘上,此地離北碚市區約5公里,名“雨台山”。出殯時,送葬的人除親屬和事業團體外,北碚民眾自動加入送葬行列者眾,總計約千餘人。家祭時,盧作孚泣不成聲讀了他含淚寫的《顯妣事略》,歷訴母親含辛茹苦之一生,全家老少無不悲痛欲絕。
北碚的《嘉陵江日報》做了報道,“盧母昨安葬”、“儀宜古式不事鋪張”、“全市為悲哀氣氛所籠罩”云云。其中一篇“雨台山前起佳城”的專文寫道:“至北碚市街,各團體迎上,途徑各戶,馨香禮拜;未經各路,所備香燭,尚未獲禮拜為恨。盧母平時為人景仰可知。盧母地下長眠,諸嗣為國效力,將來山河燦爛,民族繁榮茲長,信必含笑九泉也。”黃炎培、劉湘、宋子文、楊森、陳光甫、鄒秉文、鄧漢祥等人發來唁電。黃炎培的唁電道:“驚悉太夫人棄養,不勝哀怛,惟冀為國節哀。”劉湘的唁電道:“藉惜太夫人在家仙逝,曷勝悲悼。尚冀勉抑哀思,為國自愛,是所且盼。”
是時,華北戰事危急,上海局勢緊張。盧作孚於開完追悼會的當天,即離別家人飛返南京,投入抗戰。8月,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了進攻上海的“八一三事變”。上海人民與全國人民一道投入了英勇悲壯的戰鬥。盧作孚冒險奔赴上海,與張澍霖、劉航琛一起,多次跟負責廠礦內遷的林繼庸商洽內遷廠礦入川設廠事宜。此時,意欲從上海遷往內地的廠商多達500餘家,為此,民生、招商、三北、大達、大通等公司與上海內河行業聯合會通力合作,在敵機的狂炸下奮力搶運上海物質、器材內遷,開始了緊張的“淞滬搶運戰”。在滬期間,盧作孚遇見了擔任上海各界抗敵後援會主席團成員兼籌募委員會主任的杜月笙。兩人都好激動。
“月笙兄,聽說你參與勞軍活動,籌集了不少毛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