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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作孚看清是翠月,呵呵笑:“咦,你啷個到你表哥船上來了?”
翠月從表哥身後走出來,臉蛋緋紅。
孫正明道:“她休班,非要跟我來看枯水。”
“來見識一下也好!”盧作孚道。
翠月說:“盧總,我……”
“你啷個?”盧作孚問。
翠月羞赧地笑,偷偷拽盧作孚衣袖,拉他到一邊說話:“盧總,我,我不想老在廚房裡做事,我想當水手。”
盧作孚哈哈笑:“好呀,我民生公司將會有一個女水手了!”
“盧總,你小聲點。”翠月瞟表哥,見他已經跟許五穀、梁波幾個人說笑去了,才放開聲說,“我表哥就沒有你盧總開通,他堅決不同意我當水手。”
“真的?那我去跟他說說。”
“呃,莫去,他死個犟,難得給他說。盧總,我其實已經跟許五穀在學水手活路了。”
盧作孚點頭:“要得嘛,暫且不說。”想起她跟許五穀拉拉扯扯朝縉雲山上走的事情,笑道,“這個許五穀,對你不錯嘛。”
盧作孚這麼一說,翠月那臉就發紅:“他,他是我師傅噻。”她心裡其實喜歡許五穀,那次確實是又羞又惱,才往縉雲山上走,不過是女娃兒耍耍脾氣。那山上又沒得尼姑庵,她去哪裡當尼姑。況且,她那心大,離不開輪船,她還想當船長呢。
許五穀走過來,朝盧作孚招呼:“盧總!”
盧作孚伸展雙臂摟抱許五穀:“五穀,委屈你囉,把你這個‘民用’輪的二副臨時調到這裡來吃苦。”
許五穀搗頭說:“沒得事,本身就是吃苦長大的。”已從三副升任二副了的他,邊跟盧總說話邊瞟翠月。
盧作孚察覺,笑笑,各自看絞車去。
許五穀就站到翠月跟前:“翠月,幾天不見,硬是還……”
翠月用手擋他嘴巴:“又要說傻話。”
許五穀就嘿嘿笑,盯了她不說話。那天,他跟著翠月在縉雲山上轉游了半天,心裡一直揣了個小兔子,不曉得啷個收場。走到獅子峰時,翠月突然坐到石板上不走了。他要對她說話,她就扭臉不看他。他只好立在她身後賠禮、道歉。翠月就用手堵耳朵,不聽,不聽!突又起身朝山下走。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回到船上。一連幾天,翠月都躲他,不跟他說話。他急得挖耳撓腮,飯吃得少,人也痩了,又受寒病倒了。梁波就說,你崽兒是害相思病了。翠月來了,給他端來了薑湯,伸手莫他額頭,哎呀,恁個燙,啷個搞的嘛。來,快喝了這碗薑湯,發身汗就會好。翠月那手暖額、薑湯暖心,他那病第二天就好了,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許五穀了。吼叫起那“纏不上妹不收心”的號子。梁波說,你崽兒,莫要高興太早,別個是看你病了,你就以為你是董永遇到七仙姑了。
翠月被許五穀盯得不好意思了,轉身朝孫正明跑去。女娃兒的心就如同這長江水,一會兒蕩起高波一會兒陷入低谷,她好矛盾。按說,她也是女大當嫁的人了,可就是拿不定主意。她喜歡許五穀,五穀對她百般地好,巴心巴腸教她船上技術。可大她11歲的表哥也對她百般地好。他倆兩小無猜,外公孫魁亮就曾當他倆的面隱喻過,今後一起過。一想到這兩個都好的男人,她那心就發亂。
表妹翠月依到身邊來,孫正明就覺得身邊有團暖火。他早想好了,讓翠月在船上的廚房裡好生幹,將來當船上大廚。絕對不能讓她去幹水手活路,那是男人做的事情,她細皮嫩肉的,啷個能做這些粗活。還想,是應該抽空跟翠月回一趟涪陵了,跟爺爺把他倆的事情說清楚,把爺爺接來,把喜堂在船上的餐廳裡辦,會好熱鬧。他從沒有對翠月說過這些,他認為翠月跟他心心相知,拜堂成親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翠月,技術學得如何?”孫正明問。
“許……”翠月差點說出許五穀教他水手技術的話來,改口道,“許是有長進吧。”
孫正明嘿嘿笑:“那就好,就好!”
停船時間暫,一番熱鬧相聚之後,兩艘輪船的人都各自回到自己船上。“民煕”輪啟航繼續上行;“民主”輪要檢修、清掃,以等待其他輪船轉運來的客貨。兩艘輪船鳴笛告別。許五穀、梁波等人在絞灘站揮手相送。盧作孚走到“民煕”輪船尾,朝他們久久揮手。這些民生公司的勇士們實在可愛,有了他們,民生公司是會發展壯大的。
“民煕”輪駛抵涪陵港時,朱正漢等人早迎候在岸邊了。
輪船緩緩朝躉船靠去,盧作孚立在船頭,對身邊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