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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可謂成功。江蘇有南通,四川有北碚。南通之建設固是完備,如同北碚之精神上之建設,視之南通更為完備,且精神之建設較之物質之建設尤為長久。”說先後來北碚參觀的國內外人士“大”至林森主席、美國副總統華萊士,“小”至平民百姓和大、中、小學的學生。說北碚寫了些理想都實現了,教育有各類學校,科學有西部科學院,遊覽有各處名勝,街道綠樹成蔭,建成了北川鐵路,礦業佔了大後方第一位。說盧作孚不僅是川江航運的領軍人物,也是鄉村建設的楷模。說在北碚的公園裡,你幾乎不能在地上發現一張紙屑或任何果皮。辦事辦到這樣,將民眾訓練到這樣,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大家越說越興奮。
“……‘注意行道樹’,‘這裡缺了一棵!’‘這裡缺了兩顆!’‘要趕快補栽!’”郭沫若學著盧作孚的口氣和神態,笑道,“我們的作孚呀,處處不忘北碚建設,連坐汽車過北碚也不忘隨時找出缺點來。”
人們都笑。
田漢笑道:“黃炎培在他的《北碚之遊》裡寫道,歷史是活動的,有許多人,昨天是無名小卒,今天便是鼎鼎名流。‘地’何嘗不是這樣呢?現在‘北碚’兩字名滿天下。與其說因地靈而人傑,還不如說因人傑而地靈吧!黃炎培先生說得對,盧作孚就是不可多得的人傑!”
郭沫若附和:“人傑,難得雄傑!說句為家鄉人的話,我們巴蜀大地可謂是人傑地靈。巴出將,蜀出相,巴出人傑,蜀出英才!”呵哈笑,又說,“北碚之所以聞名,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人的精神世界在變,人的要求在變,人的相互關係在變,因此,北碚也就在變。”
陽翰笙點首:“‘一個聰明的人最聰明的方法,也是最快樂的方法,就是憑自己的力量做出一樁事來讓人看,讓人欣賞,讓人享受,並讓人學習,能一樣創造起來。這就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這話是作孚兄說的!”
盧作孚被說得不好意思了,趕緊叉開話題,對郭沫若、陽翰笙和夏衍說:“沫若、翰笙、端先,你們在復旦大學的講學反映很好!”
盧子英笑道:“就是。他們講學後,在我家遇見了馮玉祥將軍,相約要去遊覽華鎣山的。峨眉天下秀,華鎣天下雄,遊了華鎣山定可以大暢文思!”
郭沫若說:“我是生長在峨眉山腳的人,連那天下第一秀山都還未曾去過,所以呢,華鎣山也就怪不得我對它疏遠了。我倒是想去看看華鎣山的,可馮玉祥將軍又因故沒能來,就由子英陪我去遊了蒙哥受阻的釣魚城。那是個不屈的城,抵抗元軍36年不降,是‘上帝折鞭處’,你們也該去看看。”
人們點首。
盧子英對郭沫若道:“你這次沒去成華鎣山,下次我陪你去!”想到啥子,嘿嘿笑,“沫若,你今天坐‘民昌’輪來北碚,還有人‘保護’你呃。”
夏衍說:“他是名人,是得有人保護。”
盧子英道:“當時,我見船上有兩個耀武揚威的人,就問沫若,船上未必然還有大人物?沫若就用手指自已,說,鄙人!鄙人也!我才曉得,這兩個人不是保護他而是監視他的。下船後,我就趕緊把他領到我們北碚管理局去了。”
郭沫若道:“結果呢,禍事轉移到了翰笙那裡,轉移到了正在上演的《天國春秋》的劇場裡了,發生了剛才毆辱應雲衛的事情,還把人家雲衛抓進了憲兵隊裡去。”
盧作孚氣憤道:“這些人,不去管抗日之事,反倒把沫若當敵人看待!”他曉得,郭沫若的新劇《屈原》在重慶上演時就受到阻擾。盧子英就邀請了中華劇藝社到北碚來公演,《屈原》和《天國春秋》都好評如潮。新華日報報載:“《屈原》在此連演五日,每日售票約七千元之譜……場場客滿,賣票時摩肩接踵,擁擠之狀一如重慶‘國泰’門前。”
這時,盧國維、盧國紀、盧國綸幾個吃完飯的娃兒湧進屋來,嚷著要來看屋裡這些大家,人們的話題就轉到了這些晚輩身上。談話間,郭沫若問盧國維:
“國維呀,你這個大學生,畢業後打算做啥子?”
盧國維挺胸道:“上前線,去打日本鬼子!”
都說是有志氣。
盧作孚笑,心想,是得讓大兒子上前線,去為國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