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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也不見得就能立馬做乙醚,畢竟硫酸還沒有做。現在這麼忙,什麼時間能把硫酸做好,陳晚榮心裡也沒有底。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陳晚榮出了酒坊,去給沈榷送請柬。陳老實和王中則好奇心不小,又做起了酒工。
縣衙在城北,陳晚榮買東西多次經過,輕車熟路地,很快就到了。
唐朝建築有其顯著的特點:城廓必寬廣。街道必正直,廨舍必宏敞。寧縣的官衙自是不例外,佔地廣大,建築眾多,寬敞明亮。一道圍牆圍了半個坊地地方,正門站著四個官差當值,見陳晚榮大步而來。一個官差迎上來問道:“這是縣衙重地,等閒人等不得進入,你可是有事?若是申冤,可以鳴鼓,也可以由我們給你通稟。”
雖是攔人,卻沒忘了問冤屈,還不錯落,陳晚榮笑道:“我有點事要見沈大人。”
沈榷是寧縣的第一號人物。按理找他的話,官差應該立馬放行,甚至屁顛顛的帶路才對。然而官差的表現與陳晚榮想象的差得很遠,官差卻是無動於衷:“沈大人正公幹,若是沒甚大事地話,就不必驚動沈大人了。”
一個大拍馬屁的官員,其下屬居然如此油鹽不進。一點也沒有學到沈榷拍馬屁地本事,陳晚榮真有點跌眼鏡,要是戴地有的話。不由得愣住了。愣了愣,這才道:“謝謝你地提醒,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請大人赴宴。”既然給攔住了,不如直說。
上賄應該暗中進行,哪能如此明裡說,官差眼睛一翻,盯著陳晚榮,臉色一變:“對不起,沈大人嚴訓,凡有請吃請喝者。一律不見!”
上次不是吃喝得很高興。怎麼又有這個規定了?陳晚榮要不是親耳聽見,打死也不信沈榷這個馬屁精會有這樣的訓令。笑道:“請別誤會,我弟弟長安會試進了國子監,我們家裡擺了幾桌感謝縣館地先生和學友。沈大人既是本縣之尊,又是讀書人出身,喝杯酒正該。”
“你是姓陳吧?”官差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了。
陳晚榮點頭笑道:“是呀!我是陳晚榮。”
“恭喜令弟高中,我們這些寧縣人都跟著他沾光呢!”官差抱拳施禮。另外三個官差也是笑臉相迎,恭喜不斷。想必陳再榮去東宮一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陳晚榮也不驚奇,一一回禮:“謝謝!”
“既然是這事,我們就不攔你了。沈大人在右側偏廳公幹,你從這裡過去就到了。”一個官差給陳晚榮指點路徑。
他們居然沒有親自領陳晚榮過去,陳晚榮不僅不覺得無禮,反而生出三分好感,不拍馬屁是好事,笑道:“謝謝。”取出十兩銀子,塞在一個官差手裡:“這點錢不成敬意,煩請收下,吃杯酒。”
官差忙塞回陳晚榮手裡,一臉嚴肅的道:“陳先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事千萬不可,要是讓沈大人知道了,我們要吃板子。”
陳晚榮不接,笑道:“都是鄉里,我們同喜,收下吧。”
官差遲疑了一下,仍是不收道:“陳先生,真不能收。沈大人的板子打人疼著呢。要是你真想請我們吃杯酒,我們也挺樂意,只是這事還得沈大人首肯。”
打量著他們,沒有豔慕之色,更沒有盯著銀子,不是在說假話,陳晚榮心想這個沈榷真如他在我面前表現的那樣是個馬屁精麼?要真是馬屁精,斷不會治下如此之嚴。這是喜事,官差收了銀子也不會有人說,四個人十兩銀子不算多,就算上面查起來,頂多就是訓斥一頓。“這樣吧,你們先收下,我去給沈大人說。”陳晚榮對這個沈榷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官差忙搖頭:“不行,不行!沈大人沒有首肯,我們不敢收。”
言來對沈榷多所忌憚,陳晚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小見了。等我說與沈大人知曉,再請你們吃酒。”
“謝陳先生!”四個官差齊聲相謝。
略一抱拳,暫別官差,直朝偏廳行去。偏廳不遠,只一口氣功夫就到了,大門敞開著。門裡擺放著十幾張桌椅,門邊坐著幾個人,正在埋頭審閱卷宗。
偏廳不大,一眼就望到盡頭,沈榷坐在偏廳最裡面,深綠色的官袍雖是穿在身上,佈扣卻解開,半裸著個上身,衣衫不整,完全不是陳晚榮熟悉的那個衣冠楚楚的縣令大人。
陳晚榮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沈榷還有如此隨意地一面,頓生跌碎一地鏡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