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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我不亂動就是了……”景元琦乖乖回應著。
&esp;&esp;她哪會知曉,一時之歡愉,所付的代價需餘生來作償?不過即使要後來的她去醒悟和愧疚,她也至死執迷不悟,只求醉生夢死。
&esp;&esp;少女綽約窈窕,嫋嫋婷婷,立於花林之中。她生來便是如此,看顧陌上媚色,便鎖定風流入懷裡,至於隨後追上她的孽債果報,等她成鬼了才還。
&esp;&esp;容亙平時被人說年少裝正經,怎麼容家如此多的輕浮子弟,竟有他這麼個不染塵埃不欲世俗的人物。後來雖入了帝后眼,他也以為是自己與生俱來的教養,不曾在意那些阿諛奉承。現在才知,他一樣禽獸浪蕩。只是容亙能忍耐。
&esp;&esp;桃蕊新綻,一捎新江,就那麼汪洋恣肆開去東海,再難停止。雨絲牽繞在交迭的身軀之上,萬物相生相剋,由淋漓的水生出熊熊烈火,要把所有莽撞的影燃得細碎。
&esp;&esp;啪。
&esp;&esp;被恩愛夫妻遺忘的皇帝折下一枝紅杏。接著,花顱落入淤泥中。
&esp;&esp;前來稟報的侍女於春日野穹裡打了個寒顫。她對皇帝關心女兒女婿房事一事很是害怕。侍女是宮內新人,被皇帝送進公主府前曾見過一個白髮宮女。宮女要她小心,因為這個公主是——後來白髮宮女進了中宮,去服侍病了的皇后。
&esp;&esp;傳言死而復生,醉又復醒,同地上罪惡和地下冤魂一樣,試圖崩裂這春的倚靠,這王宮所寄居的土地。
&esp;&esp;“我恨她。”
&esp;&esp;皇帝沒由來地一句。
&esp;&esp;他仰望悠悠蒼天,幾十年來只要他想起她,想到以前的那些時光,一仰望就會是這般陰沉的天和渾濁的雲。從那些裂紋滴漏下來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忍不住笑了。血脈的牽連,血脈的傳承,他必須守好她與他的血脈。
&esp;&esp;就拿那個信,定個莫須有的罪吧。
&esp;&esp;皇帝袖手,走遠。深衣盪開一池未發的蓮荷,任由汙泥濁水侵佔淨池。
&esp;&esp;最近建康不太平,東宮也感受到君父的不悅。景珺的冷酷並不是暴虐無道發瘋殺人,而是惡毒地推所有人步入深淵。景令瑰上朝,聽見父親宣佈要嚴懲反叛孽黨,他渾身發冷望著父親平靜無波的面容。
&esp;&esp;那阿姊和容曜瑞怎麼辦。那日他所見是平常書信,更是早年前的往來,但如果按今日父親的意思,恐怕真的會牽連到容曜瑞。
&esp;&esp;不過,他轉念一想,皇帝應該不至於真的拿容曜瑞開刀。於情於理,父親都不會拿他怎麼樣。可那日父親的神情,究竟為何陰沉不定?自己要不要跟阿姊透透風……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父親對自己,都是派僕役和官員監視,阿姊那裡,估計也少不了。
&esp;&esp;“所涉之人,不論品級,一律斬之。”
&esp;&esp;太子身形未動,只是嘆息,殺掉叛亂之人,比叛亂中死去的人,還要多了。他所領悟的君主,不應如此暴虐。此話能跟老師探討,卻不能說與真正的君主。更何況他已經知道,朝堂之上關於此事,已經不會有人出來進諫了。
&esp;&esp;回到東宮,僕役卻來報,“殿下,昌元公主和秘書郎來了。”
&esp;&esp;景令瑰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先下去。”
&esp;&esp;能跟公主一起來東宮的秘書郎便是容亙了。東宮僕役也隨著太子的心思,不喚其為駙馬,只以職位相稱。他們提起這個容郎,都說他出身世家,入仕初任便是清貴之職,又尚了公主,前途無量如此!
&esp;&esp;景令瑰知道東宮的人要把容亙從身世到才學再到婚姻誇了個遍。他每每聽到一些人誇耀容曜瑞,彷彿他是他們家的女婿和姐夫一樣。太子內心的輕視和擔憂面上不顯罷了。
&esp;&esp;輕視的是,即使容亙再怎麼前途不可限量,也比不上他。擔憂更多是因為姐姐,畢竟父親的態度捉摸不定;其實也有幾分是惜才,畢竟他是有才學且難得有德行的人,將來應當是賢臣,加上這些關係,必然是天子近臣,豈會僅僅在秘書監當個官呢?況且,他對阿姊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