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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而趙寧在棋盤之外,俯瞰著棋局。
&esp;&esp;所以這局棋黑子為白子所制。
&esp;&esp;當然,在這場較量中,趙寧同樣有很多束縛,他不能讓手下的人去跟一州主官生死互搏,聲勢浩大的公然造反,他也不能在明面上藉助趙氏的權威,他更不能親自出現在人前殺人奪命,他還不能
&esp;&esp;他有很多不能。
&esp;&esp;但這些不能,是從一開始就確定了的,這是力量限制,並不代表手段有限。而戰爭,無論哪一種戰爭,力量都不是決定勝敗的唯一因素,否則弱者永遠沒有可能戰勝強者,也永遠無法成長為強者。手段與策略,才是兵法所謂詭道的精髓。
&esp;&esp;既然他能預見方家的行動,那麼破解對方的佈置也就不難。
&esp;&esp;前世十年國戰,鍛煉出了他應該擁有的見識與能力,重生後的這些歲月,經過不間斷的奔走、奮戰與思考,他在世事洞明的道路上也一再進步。
&esp;&esp;這回雙方博弈,趙寧若是不能在一夜之間傾覆方家,還讓對方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那就是他的無能。
&esp;&esp;在趙寧完成一局對弈,收撿好棋子的時候,扈紅練敲門進來,躬身稟報:
&esp;&esp;“方家的管事們,都已經開始招供了。”
&esp;&esp; 來自前世的伯樂
&esp;&esp;大雪降臨的時候,不會對任何一寸土地厚此薄彼。
&esp;&esp;前日的雪很大,所以直到今夜,鄆州城一些無人清掃的小巷中,仍然積雪近尺。
&esp;&esp;雪花落在松樹上是景,落在飛簷上是美,欣賞他們的人會吟之詠之;雪花落在狹窄泥土小巷裡,便只能製造一片泥濘,滑倒的人們會口吐汙言穢語。在他們唾罵“該死的”的時候,你不知道他們是在氣老天氣路面還是氣自己,就像贊美雪景的文人騷客們,你也不知道他們是在稱讚天公作美,還是在稱讚自己情操高潔。
&esp;&esp;周鞅在小巷的溼滑泥濘路上走得很小心。
&esp;&esp;身為一個書生,哪怕是落魄書生,風度總還是要保持的,摔一身泥怎麼都不好看。他已經走得足夠謹慎,但還是躺在了泥濘裡。這倒不是他腳下不穩,而是路過身邊的一個婦人,在自己摔倒的時候拉了他一把,最終兩人都沒能穩住,一起摔了個狗吃屎。
&esp;&esp;婦人惱火的罵了一聲街。
&esp;&esp;周鞅畢竟跟她們不一樣,他雖然摔得很疼,衣衫也髒了大半,但他並不惱怒。這不是因為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已經可以無視這點骯髒與不順利,事實上,吃得苦受得罪越多,脾氣只會越不好,並不會灑脫超然。周鞅能夠不在意這些,是因為他今天心情很好,對生活抱有莫大希望,所以心胸變得很豁達。
&esp;&esp;將那位喋喋不休的婦人扶起,周鞅微笑著將她送回了家門。
&esp;&esp;這已經是晚上,小巷內外行人寥寥,在這種時候送一位頗有姿色的婦人回家,會讓人懷疑他的居心,怎麼看都殊無必要。更何況周鞅還幫婦人開了門,跟她一起踏進了門檻。
&esp;&esp;周鞅當然沒有善良到迂腐的地步。
&esp;&esp;屋子裡也有個三四十歲的書生,形容滄桑近乎枯槁,滿臉鬍渣也不曾修剪,他坐在老舊的小案後,瞥了一眼進門的周鞅跟婦人,見他們都是一身泥土,先是訝然,而後哈哈大笑:
&esp;&esp;“這大半夜的你倆還能一起在泥地裡打個滾,我都不知道你們的感情竟然好到這種地步,難不成你倆揹著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密?”
&esp;&esp;婦人啐了一口,自己去了裡間換衣裳,周鞅在對方調侃的目光中,將手裡擰著的兩罈子酒放到小案上,自己也坐了下來:“上好的劍南燒酒。”
&esp;&esp;黃遠岱眼前一亮,顧不得酒罈上的泥巴,抱了一罈過來拍開封泥,閉眼長長嗅了一口,滿臉都是陶醉之色:“好酒,果然好酒啊!”
&esp;&esp;嘿然笑了兩聲,他接著道:“我夫人沒買成酒,半路就跟你這鳥廝不明不白的折了回來,原以為今晚漫漫長夜只能苦苦熬過,沒想到竟然能得此美酒,人生際遇真是巧也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