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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
&esp;&esp;二徒弟很高興的對韋昌說道。
&esp;&esp;韋昌給了對方腦袋一巴掌，沒留力，因為他心中的悲涼太濃重。
&esp;&esp;二徒弟這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esp;&esp;劉二此舉會給窯廠增加的收入，又豈是幾隻羊能夠比擬的？屆時東家隨便賞賜給劉二一點銀子，就足夠劉二穩賺不賠，還能被東家更加信任倚重。
&esp;&esp;韋昌喟嘆一聲，抬頭看天，只覺得暗無天日。
&esp;&esp;他知道，接下來窯廠要開始死人了。
&esp;&esp; 大風起（8）
&esp;&esp;韋昌所料不差。
&esp;&esp;劉二的新規矩施行後，窯廠產出增加不少，東家來過一次，滿臉笑容，再度當眾稱讚劉二，號召所有夥計以他為榜樣。
&esp;&esp;半個月過去，有人吃到了羊肉，也有人被趕出窯廠。
&esp;&esp;吃到羊肉的多是年輕小夥，因為他們精力充沛，幹活有勁，即便吃不飽，力氣也不是中老年人可比的。
&esp;&esp;被趕走的多是老人，有的白髮蒼蒼，有的瘦骨如柴，韋昌認得其中有些人，已經為窯廠幹了半輩子活。
&esp;&esp;劉二趕他們走的時候毫不留情，不在乎他們淚眼滂沱的祈求。
&esp;&esp;有人走了自然有人來，新招的夥計都是年輕力壯的後生，雖然餓得很瘦，但各個龍精虎猛。
&esp;&esp;為了讓新來的人儘快成為骨幹，劉二把教他們手藝，納入了考核師傅們是否賣力幹活的範疇，而且佔比極重。
&esp;&esp;後來，每半個月都有人走，年老體衰的，幹活不利索的，身體有疾病的，被一茬又一茬篩出去。
&esp;&esp;進來的人全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輕小夥，他們吃同樣少的飯食，卻能幹更多的活計，還心思簡單好矇騙，常被劉二空口白牙的許諾給激得熱情澎湃。
&esp;&esp;也不全是空口白牙，至少每半個月一隻羊是真的。
&esp;&esp;於是，窯廠的產量持續增加，東家整日笑得見牙不見眼。
&esp;&esp;新規矩施行一個月後，窯廠有人死了。
&esp;&esp;首先死的是一個老人，活活累死的。他年紀大了，手腳不如年輕後生利索，為了不被趕走，拼了命的幹活，最終累死在了背運泥石的過程中。
&esp;&esp;有了第一個死的，很快就有了第二個。
&esp;&esp;這次是個身體不太好的中年人，他有隱疾，卻因為工錢太少還要養家，一直捨不得去看大夫，加之活計太重，病累而死不讓人意外。
&esp;&esp;再往後，死人成了常態，每個月都會有幾個。
&esp;&esp;當然，這是發生在窯廠裡面的人數。如果算上被趕走，在外面餓死的中老年人，那就更多。
&esp;&esp;死人騰出來的空額，轉眼就會被新人填補。
&esp;&esp;窯廠夥計的平均年齡在降低，到處都是揮汗如雨的年輕人。
&esp;&esp;很多身體還不錯的中老年人，在不間斷的繁重勞作與食不果腹的情況下，相繼出現了各種疾病，腰痠腿疼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傷了臟腑本元就很致命。
&esp;&esp;而這部分人，很快就因為勞動力下降，掉入被淘汰的佇列中。
&esp;&esp;一開始，窯廠老夥計們怨言深重，暗中還有過串聯，打算群起反抗，至少要求東家增加飯食。
&esp;&esp;這時候，劉二又發揮了作用。
&esp;&esp;他收買了一些夥計，讓他們在其他夥計談論東家的黑心殘忍、控訴東家吃人血饅頭時，站出來為東家說話。
&esp;&esp;他們的言論很多。
&esp;&esp;譬如東家是個大善人，常常修橋補路；譬如沒有東家給他們活計，他們連飯都沒得吃，現在端家人的飯碗還想砸人家的鍋，實在是不當人子；
&esp;&esp;譬如作為夥計，自己不努力幹活給東家賺錢，表現自己的價值與能力，只想著要求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