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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鎮將再無胡人，李大頭不懂。
&esp;&esp;他想不明白，胡人為什麼突然又要敗了。
&esp;&esp;他更加不明白，左車兒為什麼能肯定這些。
&esp;&esp;他忽然回憶起小時候，聽說書先生講陳勝吳廣的事蹟時，經常提到的幾句話——“苟富貴勿相忘。”“若為傭耕，何富貴也？”“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esp;&esp;此時此刻，李大頭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esp;&esp;他瞳孔渙散地呢喃：“同樣的出身同樣是學徒，原來我真的只是個庸人，而你，卻是真正的鴻鵠”
&esp;&esp; 全軍出擊
&esp;&esp;西河城。
&esp;&esp;趙寧到了西河城，每日都會到軍中巡視一圈，這大概會用去他一兩個時辰，除此之外，他便很少出現在城頭、軍營、戰船。
&esp;&esp;一天中剩下的時間，趙寧跟在鄆州時沒多大差別，都是呆在城中的宅院裡，或於僻靜的軒室裡品茶溫書，跟丫鬟們逗逗樂子，或於練功房中打坐修煉，用心恢復傷勢打磨境界。
&esp;&esp;如果是正常戰爭，即便大軍一時沒有戰事，主將也不可能如此悠閒，總要跟幕僚們推演戰局，跟軍中將領籌謀軍機，或尋找敵軍破綻，或加強自身戰力。
&esp;&esp;可到目前為止，鄆州駐軍與平盧軍一部，面對的局勢並非正常戰局，該做的準備，趙寧也早就做了，日常軍務下面的將領就能處理，無需他勞心勞神。
&esp;&esp;總而言之，在這場決定國戰勝負的大戰，在各地進行得如火如荼時，趙寧是悠閒自在的，超脫世俗般的悠閒自在。
&esp;&esp;傍晚時分，趙寧在寬闊的院子裡練刀，既是提升戰技也是參悟道法。某時，扈紅練走進了月門，見他神情專注陶醉其中，便沒有打擾，在一旁安靜等待。
&esp;&esp;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後，趙寧收了刀式，回到椅子上休息，扈紅練這才遞上茶碗，開始講述這次去楊柳城，見到的最新戰況。
&esp;&esp;“這些時日以來，趙玉潔每日都到陣前督戰，親手斬殺了不少在她看來，作戰怯懦的將士，大軍先鋒也衝上過河岸很多次，但都是在沒站穩腳跟的時候，就被殺散打退。
&esp;&esp;“每日掉進河裡被淹死的人多不勝數，大半個河面幾乎一直是紅的。前兩日，陛下跟趙玉潔終於坐不住了，再度挑戰蕭燕，沒有任何意外，兩人接了蕭燕三刀，就堅持不住退了回來。”
&esp;&esp;說到這，扈紅練頓了頓：“以奴家看，楊柳城附近的王師，經過這一兩個月沒有進展的鏖戰，已經成了疲敝之師。
&esp;&esp;“往後想要攻破蕭燕的防線，幾乎沒有可能了。
&esp;&esp;“公子，趙玉潔統率的那些藩鎮軍，在克復中原的時候，沒少與北胡將士正面較量，一直都是勢如破竹，到了如今，怎麼看著不太頂用？”
&esp;&esp;趙寧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的時候面無表情道：
&esp;&esp;“趙玉潔在中原之所以能連戰連捷，於短時間內收復大片失地，一方面是各地北胡軍力薄弱，在博爾術已經戰死的情況下，失去了主心骨與良好的統一指揮，戰力下降；另一方面，則是蕭燕壯士斷腕，讓這些北胡將士北撤。
&esp;&esp;“在這種情況下，趙玉潔統率的那些藩鎮軍，自然能夠連戰連捷。
&esp;&esp;“現如今不同了，靠著黃河天塹，北胡雖然將士數量不多，但卻是以逸待勞，加上蕭燕這個人並非易與之輩，所以北胡據守黃河並沒有太大問題。
&esp;&esp;“別忘了，時至今日，戰力能夠比得上北胡大軍的王師，仍是不多。”
&esp;&esp;扈紅練若有所悟：“如此說來，以如今中原各個藩鎮軍的戰力，正面強渡黃河，本就是不切實際的？”
&esp;&esp;趙寧笑了笑，“莫說中原的那些藩鎮軍，就算是鄆州駐軍，要強渡黃河也不現實。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的諸侯們，能渡過黃河的，基本都是仰仗奇謀亦或是襲擊。正面攻打，除非軍力懸殊過大，否則幾無勝算。”
&esp;&esp;聽到這裡，扈紅練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