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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家裡為了幫助秀娘兄長保家衛國、出人頭地，讓對方在軍伍裡好過些，積蓄多半讓對方帶走。
&esp;&esp;而沒了秀娘兄長那個青壯勞力，家裡的活計本就忙活不過來，秀娘父親這一倒，母子幾個就只能賣地換取湯藥錢。
&esp;&esp;一場國戰，以及官府的貪贓枉法，地主大戶的巧取豪奪，讓這一家人遭受大難。
&esp;&esp;“價格是不高，但也沒辦法，那種時候哪還能顧得了那麼多？譚半村又不是什麼大善人，賣地時也是在商言商罷了，沒有趁機讓我們家破人亡已是難得。”
&esp;&esp;提起悲痛往事秀孃的母親就面色愁苦，心有慼慼然，“聽說臨縣有個姓趙的大地主，看上誰家的田地就強買，看上誰家的姑娘就強擄，敢不給就勾結賊寇半夜殺人，然後趁機把田地、姑娘奪過來。
&esp;&esp;“跟趙家一比，譚半村算好的了！”
&esp;&esp;趙英怔了怔，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想起之前一品樓給他的臨縣資料裡，有這樣一個趙姓大地主：“這事嬸嬸聽誰說的？”
&esp;&esp;秀孃的母親一臉認真：“神教的上師說的，斷然不可能有假。”
&esp;&esp; 白蠟村（3）
&esp;&esp;似乎是覺得趙英這個縣城來的富家子弟養尊處優、不諳世事，心性簡單不知世事險惡，為了讓對方他知道這世上的地主多為吃人猛獸，秀娘母親將神教上師搬了出來。
&esp;&esp;很顯然，在秀娘母親看來，神教的信譽毋庸置疑，神教的上師值得任何信任。
&esp;&esp;聽到神教上師這四個字，趙英不由得心頭一沉。
&esp;&esp;白蠟村有金光教教壇，他前日去看過，就在村子東面，建築不大不小，但修建得頗為精緻，九尺神像頗為雄偉。
&esp;&esp;裡面有幾個神教教眾，平日裡吃用簡樸，時常在村子裡行走佈道，待人和善，領頭的九品上師見多識廣，神魔、報應之說信手拈來，令百姓無不敬畏有加。
&esp;&esp;無論譚半村還是林半村，對神教教眾皆是頗為禮敬。
&esp;&esp;白蠟村兩三百口人，有一些受過神教恩惠，是神教虔誠信徒。
&esp;&esp;秀娘一家子人雖然不屬於信徒，但也大體瞭解金光教教義，對金光神有發自內心的敬畏，對那些神教教眾很是尊重。
&esp;&esp;趙英當然瞭解金光教，無論是在河北河東的民間，還是在燕平朝廷，包括在趙氏一族內，都有專人負責講授金光教的各種情況。
&esp;&esp;金光教是對手，而且是不好相與的對手，大晉當然要做到知己知彼，若是反抗軍將士、革新人員被金光教蠱惑了，那真是貽笑大方。
&esp;&esp;趙英沒有著急揭露金光教的真面目，畢竟空口無憑。
&esp;&esp;既然要毀掉金光教在鄉里的根基，首先得深入瞭解金光教控制底層百姓思想的慣常方法，與地主權貴階層相互勾結維護前者壓迫性利益的方式，以及底層百姓對金光教的看法。
&esp;&esp;趙英故意用一種不以為意的口吻道：“照那個神教上師的說法，白蠟村的兩家大地主，都是人間難得的本份人家？
&esp;&esp;“他們兼併土地理所應當，大伯嬸嬸變成佃戶，日子過得比之前清苦數倍也怪不得他們？”
&esp;&esp;嬸嬸嘆了口氣，擠在一起的皺紋讓她那張粗糙的臉格外悲苦，悲苦中又透出一股認命的絕望與麻木：
&esp;&esp;“譚半村、林半村買地價格雖然低，但並沒有違背國家律法。沒有違背律法的事能是錯的嗎，律法會是錯的嗎？”
&esp;&esp;趙英眉眼一肅：“如果律法妨礙了世間公平，如果律法沒有維護人間正義，那它就是錯的。”
&esp;&esp;嬸嬸吃了一驚，不可思議地道：“律法錯了，豈不是國家錯了？”
&esp;&esp;趙英正色道：“國家也會錯。”
&esp;&esp;嬸嬸說不出話來。
&esp;&esp;這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esp;&esp;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