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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是吧?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年,赤邪都還一直在試圖控制你?”
&esp;&esp;王婉同雲宸說了赤邪是何時給她種下蠱印的,又說了這些年他又是如何控制蠱印發作的。雖說隱去了些許露骨的情節,但云宸還是能從中體會到王婉這二十年,是在怎樣的折磨之中度過的。
&esp;&esp;他作為青崖山掌門,不會沒看過一些古籍上關於蠱印的記載。
&esp;&esp;王婉點頭稱是:“其實最近的幾年,我已經開始感受到清心丹的藥效一回不如一回了,我擔心總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了自己,以至於給整個雲河派都帶來大禍。”
&esp;&esp;雲宸眉頭微皺,只是垂眸看著面前各式的糕點:“所以你來同我說這個,是希望我能夠幫你?”
&esp;&esp;“說不上希望。”王婉坦然道,“赤邪與我本就不共戴天,殺他是我一直以來的夙願,不管你這回是會與我一道,或是囿於天下大義不肯出手,這件事情,我都一定會去做。”
&esp;&esp;“殺他我又何嘗不想殺他”雲宸重複著這兩個字。糕點雖甜,他的笑卻顯得有些苦,“拋開個人恩怨不談,赤邪冷血無情殺人無數,就算是站在‘為了天下蒼生’的制高點,我也有理由去殺他。”
&esp;&esp;“只是你如今的身份,卻不允許你動手,是麼?”王婉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esp;&esp;對於雲宸的選擇,她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二十年前,他就已經同張子承說過:“許多事情,是不得不去妥協的。”
&esp;&esp;雲宸並未直接回答“是”或者“否”,只是苦笑著搖頭:“我只是覺得有些可笑,按道理來說,不論是代表正道,抑或是代表世人,我殺他都是天經地義。然而這二十年正道與魔道之間的短暫和平有多來之不易,想必你也很清楚。所以,不論是為正道,還是為世人,我反而卻不能做這看起來‘天經地義’的事。”
&esp;&esp;桌上的那一壺酒,最終還是被他提起、斟滿,雲宸拿起酒杯,仰頭將其中酒水一飲而盡。
&esp;&esp;“你我年輕時修道,為的是斬妖除魔、護佑蒼生,但我如今才明白,修道斬不了妖魔,也護不了蒼生,你我最多能做的,也只不過是在得失之中權衡。”
&esp;&esp;王婉笑笑不語,她其實想說,雲宸這番話,倒與方逸白將人命當數字的觀念有些不謀而合。
&esp;&esp;方逸白選擇的是犧牲一些人,換所謂的“天下大同”;而云宸選擇的是放任小亂而維持大局——雖然赤邪仍然在作亂,但只要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維持表面的平和,似乎一切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esp;&esp;雲宸的選擇有他的無奈,王婉也不去評判對錯。左右他人的想法於她無益,她只是希望他人也同樣不去左右她想做的事。
&esp;&esp;“你這麼一說,我反倒放心了些。”王婉也給自己斟了杯酒,“我原本還擔心我的計劃會讓你難以抉擇,但如今看來,我可以放心去處理我的‘個人恩怨’了。”
&esp;&esp;雲宸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默默又飲盡了一杯酒。
&esp;&esp;王婉自覺地轉移了話題,與雲宸聊以後雲河派的發展規劃,以及以往在青崖山時的一些往事,一下午倒也算過得快。
&esp;&esp;雲宸這回難得地沒有喝醉,臨別之際,兩人才發現亭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小雨,空氣裡彌散著泥土和翠竹交織在一起的氣味,將兩人身上的酒氣也吹散了一些。
&esp;&esp;王婉從儲物袋裡拿出傘,孤身走進漫天的雨幕裡。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連綿不斷的脆響。王婉走了很遠,才聽見身後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卻見雲宸不知何時也走出了涼亭,正站在自己身後的雨水裡。
&esp;&esp;他沒有打傘,雨點沾溼了他的髮髻,兩綹碎髮從額邊垂落下來,貼在他的面頰上。
&esp;&esp;“小師妹,雖然我知道我不配要求你什麼,但是你在殺赤邪的時候,能不能告訴阿憐,我沒有忘記她……為她報仇,也是我一直想做的……”
&esp;&esp;“我道是什麼大事,原來就是這個。”王婉笑了笑,“放心好了,你的話我自然帶到,只不過僅此一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