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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領處：“這裡呢？疼麼？”
&esp;&esp;“比起這點小事，我覺得現在最需要照顧的是我的肚子。”王婉笑道。魚湯時不時飄來的香氣實在誘人，王婉不得不看向鍋裡，以至於她竟沒有意識到現下張子承的動作有多曖昧。
&esp;&esp;張子承移開了視線，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令自己難受的畫面。
&esp;&esp;畢竟，她如今近在咫尺，如此就好。
&esp;&esp;張子承給她盛了滿滿的一碗魚湯，王婉將那瓷碗抱在掌心裡，只覺得碗底也暖融融的，足以將這夜裡的寒氣驅散一些。
&esp;&esp;魚湯味道雖然清淡，但確實如張子承所說，勝在鮮美，幾口下去，王婉的腹中也溫熱起來。這種守在爐火邊，親自等著食物做好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esp;&esp;她喝著湯，思緒卻在此刻逐漸飄遠，一陣無話之後，她問：“你說雲宸和方逸白，會不會打起來？”
&esp;&esp;張子承知道她指的是關於傅憐的事，思索片刻後，他回答道：“不會。”
&esp;&esp;“這麼肯定？”
&esp;&esp;“嗯。”張子承接過她的空碗，又幫她續了一碗魚湯，“這回來凌虛宗的路上，雲師弟同我說，自從他當了掌門之後，才知道許多事情，是不得不去妥協的。”
&esp;&esp;王婉沉默。不過僅僅片刻之後，她便也只是笑了笑，將碗裡的魚湯一飲而盡。
&esp;&esp;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師妹，雲宸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衝動之下要追去詭影宗找傅憐的人，她知道了要以大局為重，雲宸也知道凡事要留一線。
&esp;&esp;為了天下大局，以及更多人的性命，有的時候，哪怕是生死之間的仇恨，雲宸也不得不放在一邊。
&esp;&esp;王婉將空碗放在地上，雙手抱膝，看向身側的男人。
&esp;&esp;張子承本來正在翻動著柴火，察覺到她的目光，也回過頭來。
&esp;&esp;“怎麼？”
&esp;&esp;篝火裡發出“噼啪”一聲，升起的火星竄入二人之間，又很快暗淡下去。
&esp;&esp;“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年的你也選擇了妥協，會是什麼樣子。”王婉回答道。
&esp;&esp;如果當年在青崖山，他沒有選擇出手，沒有殺清曜，也許她會被廢了修為，逐出青崖山，再也不能修道；而他，也算是做了代掌門該做的事情，暫且維持了青崖山表面的和諧。
&esp;&esp;後來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
&esp;&esp;張子承聽見這個問題，面容上卻是難得地浮現出一絲笑意，好像這個問題從來都不該問出來一般。
&esp;&esp;“雲宸的&039;道&039;是天下蒼生，我的&039;道&039;是問心無愧，也許選擇不同，但我們都不會與自己的道背道而馳。”
&esp;&esp;他凝望著眼前的人，堅定地說出這句話。
&esp;&esp;他的道心，曾因她而碎裂，卻也因她變得完整。
&esp;&esp;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守護她，選擇守護自己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