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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飯後,王婉和張子承便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到了夜深的時候,張子承將最避風的那一處角落讓給了王婉,自己則和衣躺在她身側,同她一道入眠。
&esp;&esp;破廟中的環境雖然不好,但也許是王婉太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躺下之後竟然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遠處的篝火還在跳躍著,靜夜裡不時響起的噼啪聲,以及火光照在身上溫暖的感覺,都讓她覺得安穩。
&esp;&esp;隱約之中,她似乎感覺到張子承將他的外衫脫下,搭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睜開眼,看見男人坐在她身旁,正滿眼柔和地看著她。她將頭埋進身上的那層外衫裡,又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esp;&esp;張子承也和衣躺在了她身邊。那女子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夢,唇邊竟浮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張子承就只是這樣安靜地看著她,看著自己身後的火光,將自己跳躍的影子籠在她的身上。
&esp;&esp;他不由得想起,許多年以前,自己也曾經躺在她的身側,看著她入眠。
&esp;&esp;那時,他們都還年少,常常沉浸在親密的交歡裡忘了時辰。結束之後,他們二人都淋漓盡致,她睡著的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無意識地露出滿足的笑容。
&esp;&esp;張子承突然有些想伸出手去,將她攬入懷裡。
&esp;&esp;但掌心落在她肩頭的時候,卻是停在了那裡,張子承猶豫了片刻,又將手收了回去。
&esp;&esp;他有些擔心,怕自己走出第一步後,便忍不住要去做接下來的事情。
&esp;&esp;她這些時日已經夠累的了,也不知方逸白做那樣的事情的時候有沒有傷到她,如果這種時候自己再打擾她,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esp;&esp;想到這裡,張子承身子往後挪了挪,與她保持了小小的一段距離。
&esp;&esp;能如此陪著她,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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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婉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破損的房頂照了進來,王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今日定然也是明媚的天氣。
&esp;&esp;張子承不出所料地又已經做好了兩個人的早膳,兩人吃完之後,王婉從儲物袋裡拿出髮梳,遞給了身邊的男人。
&esp;&esp;“師兄,這裡沒有鏡子,你幫我梳頭吧。”
&esp;&esp;張子承將髮梳接過來,顯得頗有些為難:“將這種事交給我,你真的放心麼?”
&esp;&esp;王婉笑道:“放不放心的,試一次就知道了。”
&esp;&esp;於是張子承站在她的身後,將她披散的長髮盡數攏在掌心,用髮帶繫好,又在她頭頂堆出一個高高的髮髻,然後將髮簪綴在那髮髻一側。
&esp;&esp;梳好之後,王婉伸手摸了摸頭頂,道:“雖然有些歪,但應當不難看。”
&esp;&esp;高高豎起的頭髮從視覺上驅散了她面容上的陰翳,讓她顯得容光煥發。張子承看見她從自己身前站起來,看向了門外:“我們走吧。”
&esp;&esp;張子承低低應了一聲,兩人便又御起劍,向著極蜃海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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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路到極蜃海,雖然並不算太遠,但他們卻走了好幾日。
&esp;&esp;只因他們從破廟中出來之後,沒飛多遠,就看見了一群因躲避戰亂而無家可歸的人,其中不乏有生病者,王婉之前向柳輕寒學過一些醫術,雖然不算太精通,但也足以應付一些小病。王婉在附近尋了些草藥,替那人配上了一副方子,忙完之後,就又是日暮時分了。
&esp;&esp;第二日,他們又在路上偶遇了一對道侶。那男修說,他們原是在青崖山一帶修行的散修,本無心參與正魔之間的爭鬥,又剛好遇上道侶有了身孕,於是不得不尋一處偏遠僻靜之地,以便讓道侶能夠安心養胎。
&esp;&esp;兩人跋山涉水數日,其間又遭逢了幾次魔修,那女修顯得有幾分憔悴,胎象也不甚穩固。王婉多年以前,也曾擅長婦科之術,便又找了一些草藥,給這位女修配了一副安胎的方子。
&esp;&esp;夜裡,王婉、張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