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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男人也穿好了最後一件衣裳。他的背影高大又寬厚，是叫人挪不開眼的存在。
&esp;&esp;“隨你。”
&esp;&esp;說完這兩個字腰帶也被系得妥當。男人身上絲毫看不出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情事，他邁出步伐準備離去。
&esp;&esp;“張子承！”王婉從座位上站起來，終於喊出了這個在心底埋了許久的名字，“你我道侶一場，好聚好散，就因為我選擇離開你，你就這樣報復我？”
&esp;&esp;王婉驟然放大的聲音在大殿之內來來回回震盪，男人終於緩緩回過頭，給王婉一個冷峻的側臉：“你要我元陽，我已經給你了，如今又何必編造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來威脅我？”
&esp;&esp;不對……太不對了……
&esp;&esp;頭好疼……腦袋好像要炸了……
&esp;&esp;王婉努力握緊了手，指甲嵌入肉裡，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esp;&esp;“等等……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esp;&esp;“青崖山一個普通弟子，我為什麼要記得你的名字？”
&esp;&esp;更加不對了。
&esp;&esp;張子承可以不喜歡她，可以說她普通，但絕不可能說他不認識她。
&esp;&esp;王婉覺得自己眼前的畫面晃動了一下，許多虛無縹緲的影散開又再度堆迭在一起。
&esp;&esp;是她曾經和張子承在河邊放花燈的畫面，在床榻上、書桌上、涼亭裡縱情歡愛的畫面，是作戰時並肩而立，是彼此喘息聲交迭著合二為一的畫面。
&esp;&esp;眼前的景象誠然不真實，但過去的記憶埋藏了那麼久，又怎麼確認那些才是真的？
&esp;&esp;王婉只覺得自己頭疼得快要暈過去。而男人並沒發現她的異常，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凌霄殿。
&esp;&esp;“自己把衣服穿好，我不想再說：妖王
&esp;&esp;：誅妖
&esp;&esp;：大乘
&esp;&esp;：一步之遙
&esp;&esp;……
&esp;&esp;王婉腦子裡一瞬間天旋地轉，身體劇烈的顫抖連桌子上的玻璃杯也跟著急劇晃動起來。
&esp;&esp;王婉突然抓起那個玻璃杯，在桌子邊緣敲了個粉碎。
&esp;&esp;破碎的玻璃茬嵌入掌心裡，鮮血順著五指指縫滲出來，一點一滴滴落在軟絨絨的地毯之上，匯聚成一幅有些詭異的圖畫。
&esp;&esp;她感覺不到疼。
&esp;&esp;這就對了，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esp;&esp;王婉抓著一片碎玻璃便抵在了男人喉結上。
&esp;&esp;“你才是假的，別試圖蠱惑人心了。”
&esp;&esp;玻璃尖端劃破面板，一絲鮮血順著玻璃邊緣滴落下來。
&esp;&esp;男人卻笑了，他伸出手，食指指節在王婉側臉的輪廓上輕輕劃過。
&esp;&esp;“婉婉，你做得很好。我要離開你了。”
&esp;&esp;“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esp;&esp;“但你沒有。”
&esp;&esp;“結局要改變了，沒有誰的人生是註定的。”
&esp;&esp;“希望你能永遠像現在一樣清醒。”
&esp;&esp;……
&esp;&esp;柳輕寒有些迷惑，為何師姐這回醒來的時候一言不發。
&esp;&esp;就連自己用力肏她都緊閉著唇。
&esp;&esp;許久之後才聽得她開口問了一句：“輕寒……你相信宿命嗎？”
&esp;&esp;“什麼宿命？”柳輕寒動作頓了一頓，“就像你註定沒了靈根，其實是因為註定要和我雙修？”
&esp;&esp;“……”
&esp;&esp;“算了，和你說了也沒用。”王婉料得柳輕寒也理解不了其中意思——不光是柳輕寒，這個世界裡任何一個人若是知道她是從一本小說裡穿越過來的，只怕世界觀都要被顛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