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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駒問出了那個問題:“你是在躲我嗎。”
如此篤定的話,居博海啞然失笑,手有些顫抖,這是想要他怎麼回答。
他自己都不知道。
居博海有些想跑,但腳底生根,根本離不開一步,一種猛烈的情緒在他心中起伏,隱隱知曉自己的命運的無措感,和自我厭棄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想低下頭,藏回陰影裡。
見他說不出話,伊駒問起另一個問題:“那天在酒吧,學長說了什麼啊?”
“那天啊……”居博海喃喃道。
那天他醉得厲害,但看到伊駒時十分清醒,清醒得讓他想吐。
那天的白光撒在伊駒身上,將人照得格外潔白,即使待在魚龍混雜的酒吧,也像是應該被人敬仰、放置在頂層的皇冠……白雲、太陽、藍寶石……他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
在那一刻,他的嘔吐欲和渴望達到頂峰,於是像所有藝術家一樣,他舉起酒杯,看著醉人葡萄色液體在燈光下變換色彩,對自己說:“再見。”
那幅藏在自己臥室裡的畫、那些夢裡反覆出現的記憶以及一切分辨不清的情感指向的人。
逃避是件輕鬆的事。
居博海從小就知道。
當身上堆放了太多期待時,就應該逃避了。
向下墮落是人的慣性,嚐到了下落的滋味時,他就開始分不清自己的情感了。
有時候他想要就要,有時候他想要就丟……反覆無常,清醒地看著自己沉迷在幻覺中,直到火車衝出軌道,失控降臨的那天。
而當居博海在畫中縱容了自己,現實中他就想要離開。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可能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成為情感的奴隸,成為像母親那樣的人。
而一切失控的源頭找到了他,此時正像研究麻煩一樣看著他,透過比天空還藍的眼睛注視著他的靈魂,讓他無處可躲。
“不會是在說再見吧?”
他的心猛地下落,腦袋一片空白。
而說出這話的人仍然抱以學術研究似的態度,一隻手撐著下巴,喃喃自語般說:“總覺得會像是學長說出來的話呢……”
“你知道再見的意思嗎?”
居博海愣了一下,苦笑道:“再也不見?”
“不是。”伊駒搖搖頭,看著他:“是希望再次見面的意思。”
回想起那天海浪聲裡的話,伊駒靠近居博海,在僵硬的alpha的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