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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日和終究還是沒有抽回手。
小朋友難得示弱一次,她總不能視若無睹。
感受著手中高於常人的體溫,小春日和想了想,最終維持著被太宰握住手的狀態,趴在他床邊,就以這麼一個別扭的姿勢守著他。
「日和……」
烏拉拉出聲喊她。
小春日和另一隻手伸向將自己團吧成一團的小狐狸,嘴上熟稔地跟烏拉拉插科打諢,「還好御神木大人賜予的身體結實,不然明天我一定會腰痠背痛。」
看見她僅僅是哄人入睡般在小狐狸身上輕輕拍了兩下,烏拉拉才收回眼神接話道:「你還有心情說這個?」
「……擔心也沒用,不是嗎?」小春日和一頓,心音的語氣添上幾分故作平靜的漫不經心,「往好處想,要是晚點他體溫再升高……說不定能直接把我燙醒。」
烏拉拉被她這話一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能不能想點好的?」
小春日和的視線落在太宰身上。她借烏拉拉散發的柔和光芒打量著他,最終,她徐徐抬手,儘可能輕柔地拿指腹蹭過他臉頰,為他帶去轉瞬即逝的舒爽。
就算太宰聽不見,小春日和的聲音也放得很輕,彷彿怕吵醒他似的,「雖然不多,但他現在……」烏拉拉能聽見她細微的、感嘆般的嘆息聲,「願意依賴我了。」
沉默半晌後,烏拉拉開口提醒她,「明天你記得給未海發訊息喔。」
「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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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憩中醒來後,小春日和沒有喊醒熟睡的烏拉拉,僅是抬手輕輕碰碰太宰額頭。確認過手背的溫度並不太燙後,她小小地鬆了口氣,取過體溫計給他量體溫。
隔音結界重新落下,在等待體溫計完成工作的時間裡,小春日和回過頭,看向她來時關上的門。門縫下透出的黯淡光線告訴她,現在還不到她平時起床的時間。
室內有且僅有太宰淺淺的呼吸聲。這呼吸聲平緩且悠長,光是聽著就讓人安心,也叫人知曉,他此刻並沒有遭受病痛的折磨。
體溫計很快便給出相同卻精確的答案。
小春日和將體溫計收好,感受著太宰握住她手的力道,她僅是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指尖,到底還是沒去嘗試抽手——他握得實在太緊,如果她強行抽手只會驚醒他。
雖然她不樂意把自己比作小魚乾……但太宰緊緊抓著她手不放的樣子,真的像極了在睡夢裡狠狠抱住小魚乾不撒手的貓咪。
小春日和凝視太宰許久,最終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在他發頂揉了揉。
“晚安,我的小朋友。”
她微不可聞的聲音淹沒在夜色裡,無人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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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物鐘的作用下,小春日和準時從睡夢中醒來。即便昨晚她休息得不算好,可得益於身體特殊,她醒來時狀態還不錯。
小春日和低頭,就著室內昏暗的光線去看自己的手。太宰早已不知在何時鬆開她,讓她的手重獲自由。
她的視線轉向太宰。他臉上沒了昨日發燒時的潮紅,面色紅潤,呼吸平穩且規律。微卷的髮絲落在他前額,與他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他眉眼精緻,根根分明的長睫有著恍若鴉羽的漂亮色澤。
不過……
小春日和看向窩在太宰枕邊,悄悄抖動耳尖,甚至小心翼翼睜眼瞅她的小狐狸——對上她的視線,小傢伙還掩耳盜鈴般拿尾巴遮住自己的眼睛,似乎只要不跟她對視,它就還在睡覺似的。
太宰裝睡裝得再完美,怕也猜不到,暴露他的會是一隻小狐狸。
小春日和的目光再度落在太宰身上。他看起來睡得很安穩,莫名透著一股讓人不忍心吵醒他的味道。
小春日和撐起身子,從太宰床邊站起,背對著他無聲地伸了個懶腰。
「嗚啊!」烏拉拉一個突兀的鯉魚打挺,徑直從小狐狸身邊起飛。它自帶的柔光靜靜落在太宰床鋪上,擠開原本昏沉黯淡的光線——是的,烏拉拉睡著時會自動“熄燈”,醒來時則會自動“亮燈”。
只見它振動雙翅,在空中停下衝勢,轉而飛到小春日和麵前問她,「日和!太宰還好嗎?」
「嗯,已經退燒了。」小春日和懶洋洋地應完聲,卻突然發現烏拉拉身形一僵,「怎麼了?」
烏拉拉盯著她身後數秒,才在心音裡擠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啊……你別回頭。」
「?」
小春日和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