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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齊苗拿回來兩個豆餅和一碗清澈見底的米湯。
這豆餅以前都是畜生吃的東西。
齊苗手裡的細糧票吃完了,現在只能吃這粗糧。
她還是第一次吃這種豆餅,吃著有一股子怪味,還拉嗓子,說鹹不鹹,說甜不甜的,糙的很,她就著米湯才好不容易嚥下去。
噎的直翻白眼。
空氣中飄著香甜的米粥味,這對於齊苗來說,是一種折磨。
齊苗吃完飯後,就端著盆子去外面洗衣裳了,她現在和知青劉燕子她們混熟了,一邊說話一邊洗,愣是很晚才回來。
等她回來後,屋裡黑漆漆的,煤油燈已經熄滅了。
她嘭的一聲把盆子丟在了地上,語氣不好的質問床上的周文和王紅梅,
“我還沒回來哪,你們怎麼把煤油燈給滅了?”
“這煤油燈是我們買的,煤油也是我們買的,我們想啥時候滅就啥時候滅。”
王紅梅忍不住坐起來懟她,她是性子內向,但她不是受氣包。
“你要是在這住不慣,就搬出去。”
周文淡淡道。
齊苗聽到周文的聲音,頓時不吭聲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小聲的氣憤道,
“有啥了不起的,等改明我也買一個。”
王紅梅都不想說這個齊苗,之前進了這個屋,她齊苗先搶的靠窗的炕,在那睡了兩夜,又嫌夜裡有涼風吹的她冷的慌,早上天還沒亮,嘈雜的聲音吵的她睡不著,還有做飯飄過來的味。
她想和她們換炕,她們沒同意,她就每天早上起的很早,故意發出大動靜,吵的她們也睡不好。
不知道為啥,她突然有天就老實下來了,大早上再也不敢鬧騰了。
今個洗衣裳又洗的這樣的晚,憑啥給她留著燈,她沒出一毛錢。
還好意思質問她們。
住在村口的生產隊隊長黃愛國家,到現在還亮著煤油燈。
他媳婦楊香香還在縣城醫院照顧著他妹子黃曉霞。
黃老漢和李二孃盤著腿坐在炕上,倆人之間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煤油燈。
倆人身後是報紙糊的窗戶。
李二孃看向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她這輩子生了三個兒子,才得了曉霞那一個閨女。
二兒子和三兒子成家已經分出去了,也沒啥大出息,就這個大兒子有能耐,年紀輕輕就當了生產隊的隊長。
在她心裡,這個家是黃老漢和她這個大兒子在當的。
“這事,你想的咋樣了,你還想不想讓你妹子活?”
黃老漢吸了一口旱菸,問這個兒子。
黃愛國都糾結好幾天了,在他剛聽到這事後,還氣的不行,把他爹孃批評了一頓。
可現在被他爹孃磨的,已經有些動搖了。
“我咋會不想讓她活,可這種事……”
黃愛國嘆了一口氣,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公社讓他當這個生產隊隊長,不是讓他欺負人嘞。
“我給曉霞再找一個好後生。”
“她要是願意旁的人,還有喝藥的這回事嗎?
反正,她是要嫁給那個宋清河,不如了她的願,她就去死。”
黃老漢對這個閨女,又愛又恨,閨女是親閨女,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想不開啊。
“你們爺倆,一個是當村長的,一個是當生產隊隊長的,我就不信還不能讓那個宋清河娶咱的曉霞。”
李二孃話裡有話,她看向蹲在地上的黃愛國,
“老大,恁妹子後半生的幸福,你是當大哥的不能不管。
他娶了咱的曉霞,不吃虧,咱好吃好喝的對他,也甭讓他下工掙工分了,咱養著他,讓他在咱家享福。
就算他有再大的怨氣,也說不出來個啥,到時候娃一生下來,那就是想不要恁妹子都難。”
黃愛國心亂如麻,人家城裡來的知青,還有文化,他妹子只上到小學的人,這倆人就算是結婚了,也沒有共同話題啊。
即使能用娃綁住他,可……哎。
“這事就這樣定了,咱先給他來軟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黃老漢拍了板,眼中滿是算計。
宋清河這個女婿,他是當定了,跑都跑不掉。
知青處的宋清河眼皮子忍不住猛地一跳,他的桌子上摞著各種書和筆記,以及水庫的圖紙。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