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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含章自信內力充盈,一流境界之中不在任何人之下,手中古月劍“唰唰”幾下,凌厲的劍氣縱橫交錯。
丁春秋倏的收手,差之分毫的停在劍氣之後。他心道:此刻和他交手,不免費些功夫,不如到了山頂再做計較。
他想到這裡,笑道:“王公子少年英才,老夫佩服佩服。這些沒用的人就當送你的禮物了,山頂再會。”
說完,他就帶著門人弟子上山去了。
鄧百川四人,少林一夥和函谷八友一齊來行禮,“多謝王公子救命之恩!”
王含章擺擺手,將玄難幾人扶起來,不在意道:“恰逢其會罷了,諸位不必多禮。”
又道:“聰辯先生這次請柬散滿天下,表哥和少林寺可能也得到了。
諸位的毒還得去向丁春秋要解藥,咱們一同上山看看吧。”
一行人都無意見,跟著王含章上山去了。
說話之間,一行人已進了一個山谷。
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在林間行了裡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
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二人相對而坐。
左首一人身後站著三人。丁春秋遠遠站在一旁,仰頭向天,神情傲慢。
一行人漸漸行近,包不同忽聽得身後函谷八友中的李傀儡喉間“咕”的一聲,似要說話,卻又強行忍住。
包不同回頭望去,見他臉色雪白,神情甚是惶怖。包不同道:“你這扮的是什麼?是扮見了鬼的子都嗎?嚇成這個樣子!”
李傀儡不答,似乎全沒聽到他的說話。
走到近處,見坐著的兩人之間有塊大石,上有棋盤,兩人正在對弈。
右首是個矮瘦的乾癟老頭兒,左首則是個青年公子。
王含章認出那公子便是段譽,心中有些欣喜,桐柏城一別,多日未見,竟是在這裡遇到了。
但見那棋盤雕在一塊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都晶瑩發光,雙方各已下了百餘子。
丁春秋慢慢走近觀弈。那矮小老頭拈黑子下了一著,忽然雙眉一軒,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緊迫的變化。
段譽手中拈著一枚白子,沉吟未下。
包不同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輸了,這就跟姓包的難兄難弟,一塊兒認輸罷。”
段譽身後三人回過頭來,怒目而視,正是朱丹臣等三名護衛。
突然之間,康廣陵、範百齡等函谷八友,一個個掙扎過去,走到離那青石棋盤丈許之處,一齊跪下。
包不同吃了一驚,說道:“搗什麼鬼?”四字一說出口,立即省悟,這個瘦小乾枯的老頭兒,便是聾啞老人“聰辯先生”,也即是康廣陵等八人的師父。
但他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死對頭,強仇到來,怎麼仍好整以暇的與人下棋?
而且對手又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不過是個不會武功的書呆子而已?
康廣陵道:“你老人家清健勝昔,咱們八人歡喜無限。”函谷八友為聰辯先生蘇星河逐出師門後,不敢再以師徒相稱。
範百齡道:“少林派玄難大師瞧你老人家來啦。”
蘇星河站起身來,向著眾人深深一揖,說道:“玄難大師駕到,老朽蘇星河有失迎呀,罪什,罪什!”眼光向眾人一瞥,便又轉頭去瞧棋局。
眾人曾聽薛慕華說過他師父被迫裝聾作啞的緣由,此刻他居然開口說話,自是決意與丁春秋一拼死活了。
康廣陵、薛慕華等都不自禁的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興奮,亦復擔心。
玄難說道:“好說,好說!”見蘇星河如此重視這一盤棋,心想:此人雜務過多,書畫琴棋,無所不好,難怪武功要不及師弟。”
萬籟無聲之中,段譽忽道:“好,便如此下!”說著將一枚白子下在棋盤之上。
蘇星河臉有喜色,點了點頭,意似嘉許,下了一著黑子。
段譽將十餘路棋子都已想通,跟著便下白子,蘇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
兩人下了十餘招,段譽吁了口長氣,搖頭道:“老先生所擺的珍瓏深奧巧妙之極,晚生破解不來。”
眼見蘇星河是贏了,可是他臉上反現慘然之色,說道:“公子棋思精密,這十幾路棋已臻極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連說了四聲“可惜”,惋惜之情,確是十分誠摯。
段譽將自己所下的十餘枚白子從棋盤上撿起,放入木盒。
蘇星河也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