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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田,死哪去了,當年要錢沒錢要地沒地,快餓死的時候誰扒拉了你一把你還記得不,你個沒良心的······”
張氏一路罵罵咧咧回自家,村裡在家的人都出門來看。
有那關係好的勸道:“嫂子你看你,氣性咋這大,又不關有田哥的事兒。”
沒人敢明面上說謝家的不是,一則是人自家事兒外人不好插嘴,二則謝家在村裡開了學堂,自家孩子還指望人教數識字哩!
“哪就不關他的事兒,個喪良心的······”張氏依舊罵罵咧咧,不過大家都習慣了她指桑罵槐,笑一笑也就算了。
李娟兒正熬藥呢,見她娘氣咻咻回來,問道:“娘,葉兒呢?”
“別說了,不放人,你去地裡找你爹,叫你爹再去請大夫來一趟。”
再去老謝家時,張氏挑了一副扁擔,一頭是一大捆柴火,另一頭的籃子裡裝了藥碗陶罐小布袋。
謝家上房正堂窗明几亮,牆壁上的聖人講學圖栩栩如生。
謝老頭背手看著古畫,心下琢磨著,見老妻拍拍打打進屋,皺了皺眉頭。
“現在村裡都傳遍了,說那小災星勾搭男人不成跌河裡,還被山民摟了抱了,當家的,我看找個人家給出去算了,反正也到年紀了。”
謝老頭搖頭,不說傳言如何,只那病懨懨的身子骨誰家要,再說現在著急忙慌將人給出去,不得坐實傳言了!
“太爺爺,李家奶奶挑著扁擔往咱家來了。”謝鋒跑進屋快活道。
“這個賤皮子······”文氏暗罵,礙於當著老頭子的面沒出聲,冷臉問曾孫:“挑著擔來咱家幹啥?”
謝鋒縮了縮脖子,氣弱道:“不、不知道,一頭是柴火,一頭是籃子。”
謝老頭一愣,看向老妻,“快去叫人燒炕。”
再不燒,真等李家媳婦挑柴來燒,自家的臉面往哪擱!
文氏不情不願出門,站在廊簷下一頓吆五喝六,小文氏和閆氏期期艾艾出門,何氏卻是打後院出來,道:“娘,塞了兩把柴,正燒著呢。”
見大嫂已經燒炕,小文氏、閆氏對視,眼裡皆是幸災樂禍。
文氏張嘴,本想罵幾句長媳,看到進院門的人,到嘴的話換了說辭,“侄媳婦,咱家不缺柴火。”
張氏不搭理她,將扁擔放在西廂門口,對著何氏道:“大嫂子,我拿了些米和紅棗紅糖,找個爐子給葉兒熬點紅棗粥。”
“哎哎。”何氏應著話往灶房去。
張氏端起藥碗直接進門。
此時,謝燁已經暈得不成樣子,碎髮沾在額頭,臉上汗津津,謝悅兒正扭著布巾幫她擦汗。
沒想到悅兒在屋,張氏連忙趕人出去,“你個妮子,趕緊出去。”
本就體弱,再過了病氣可不好。
見人都燒迷糊了,張氏心疼又氣急,大罵道:“李有田,你個沒良心的,讓找個大夫咋這磨嘰,老孃天天給你乾飯整上,臨到遇上事兒卻是個沒用的······”
嘴上罵著丈夫,手上不忘給謝葉灌藥。
聽著屋內傳來的聲音,何氏讓孫女看爐子煮粥,自己去灶房燒熱水。
上房正堂,文氏很想回嘴,礙於老頭子越發陰沉的臉色只心下暗罵了幾句。
“當家的,趕緊想個辦法,再鬧下去,家裡孩子還咋說親啊······”她被丈夫陰鷙的眼神嚇到,舌頭好像被貓叼,話音戛然而止。
謝老頭冷聲道:“想什麼辦法,現在就是想找個人家送走那瘟神都沒人敢接手。”
文氏心下咂摸,餘光瞥見侄女在門外晃悠,起身出去。
小文氏將姑姑兼婆母拉到自家廂房,出主意道:“勾搭漢子什麼的沒人撞見,可被那山民撈上來卻是有人瞧得正正兒,不如就將人嫁給那山民,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文氏不覺的二兒媳貼心,黑臉陰沉道:“你偷聽我和你爹說話?”
“沒沒沒,”小文氏嚇得連連擺手,賠笑道:“我去後院茅房不小心聽到了,門窗又沒關。”
“敢偷聽,仔細你的皮。”說著,文氏上手捏住二兒媳腰間的肉,提起來擰了一圈。
小文氏是她侄女沒錯,可也是她兒媳,今兒敢偷聽她和當家的說話,明兒就敢攛掇二兒子鬧分家,這口子可不能開。
小文氏疼得呲牙咧嘴,卻不敢揉腰,只能賠笑。
“看好鋒兒鈺兒,磕了碰了小心你的皮。”
“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