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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滋味從鼻尖散開,謝燁仰頭,一隻蜘蛛正晃悠悠從頂棚滑下,她往旁邊挪了幾步。
青綠竹筒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響,竹身的水分鑽出來“喊叫”著熱。
謝燁蹲在火坑旁烤手,等待開飯。
柏蒼拎著斧頭出門,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扛了一捆不粗不細的竹子回來。
謝燁看著他劈竹子剃竹片,待粥煮開時,地上一堆大拇指寬的竹片。
竹筒外身早被火烤得黑漆漆,但裡面滾開的粥卻是香氣撲鼻,她指著火坑道:“煮好了。”
見她腳尖方向對著幹糧布袋,柏蒼心下好笑,手上活計卻是不停,叮囑道:“把餅子烤一烤再吃。”
謝燁腳步一頓,那餅子已經很乾了,再烤,吃的時候脖子得抻成長頸鹿吧!
掏幹餅的時候大致數了一下,裡面還有六七塊,只是,幹得都裂皮了。
見她雙手捧著餅發愁,柏蒼出聲道:“插在竹籤上,在陶鍋裡泡一下再烤。”
雖然不懂,但謝燁照做,只是這餅,硬的插竹籤都難。
柏蒼再抬頭時愣住,一個分心,竹片上的毛刺插入指尖,他熟練地拔出倒刺使勁兒捏了捏傷口處繼續剃竹片。
謝燁雙手各拿一個竹籤,圓圓的餅子被她挑在竹籤上轉圈烤,彷佛挑了個小小的磨盤,不是她不想橫穿,實在是太硬,豎著餅子從中心處穿過去更省力。
看著餅子表皮的水分慢慢被烤乾,她似乎明白為什麼要泡水烤。
果然,吃飯時餅子不似之前那麼硬,但也不好咬,嚼得臉頰發酸,謝燁乾脆撕碎扔在粥裡。
飯後,柏蒼將陶鍋裡的水灌入水囊,砍了十幾個竹筒齊齊燒水,他自己坐在火堆邊編竹條。初時,謝燁沒看明白,還以為他現編竹簍,待睡覺時才知曉,這人編的是竹蓆。
夜間山裡靜悄悄,相較於前兩晚卻多了不一樣的聲響。
呼哧呼哧的聲音斷斷續續,那是地坑裡的毛驢,今天有幸喝了點涮竹筒的溫水,想來此刻正在回味吧。
咕咕聲很近,呱呱聲卻很遠,也不知是什麼鳥······用溫水洗了臉,還順便衝了腳的謝燁躺在硬的硌人的床板上,聽著各種聲響默默數羊。
突然,不算陌生的嚎叫傳來,她坐起身,側耳細聽。
待遠處的嚎叫徹底消失,才壓低聲音道:“是狼嗎?”
“別怕,遠的很。”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柏蒼低低迴道。
他身下是一張一人寬的席子,翻個身一不小心就會滾到泥地上。
外面的柴火照進來,在洞壁上留下大大的人影,謝燁盤腿坐著,手肘撐在腿上思忖。
柏蒼半闔眼睛望著跳躍的火焰,良久,低低叮囑:“回去了不要亂跑,嶺上的小夥子皮的很。”
謝燁挑眉,“怎麼,怕我跟人跑了?”
聲音雖輕,但在山洞裡很是悅耳輕快,惹得柏蒼轉頭看她,對上視線一瞬,不自在地逃避,“沒,山裡和外面不一樣,怕你不適應。”
謝燁沒再應話,撐著頭閉眼好像睡著了。
她原本是想著跟這人進山,在山裡自立門戶,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很可能,山裡的人、山裡的生活,不及她想象的一半。
微微睜眼打量躺在席子上的人,臉上鬍子拉碴,眉眼看不大清。身量很高,應該不止一米八,腿長胳膊長,腳大手大,力氣大。棉褲棉衣加身,顯得很臃腫,但完全不影響這人拉車走山路。
一個人出山,回去時拉著糧食,那些麻袋,得有四五百斤吧,可他卻能牢牢捆在板車上拉進山。
這人年歲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二十七八,而且在村裡應該很有威信,不然村裡人不會讓他幫忙採購。
“我先跟著你,回去了記得跟村裡人說我脾氣不好。”
柏蒼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對床,視線卻是看向後面的洞壁,咕噥道:“那得辦席,嘴說沒用。”
謝燁沒聽明白,詫異道:“我得請你們村裡的人吃席?”
柏蒼抿唇,左手在席子上摳了摳,低低應道:“是哩,不然大家不知道你是誰。”
“行,那就辦席,到時候看你家裡有什麼我出錢買。”說罷謝燁躺回床板,扯過旁邊的褥子時,潮味兒汗味混雜的氣味驟然襲來,她連忙屏氣。
小心翼翼捏住褥子邊邊扯過來蓋住肚子以下,閉眼默唸:外面更不好混外面更不好混······
深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