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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雪剛要邁步,瞥見面前的樓懷川,便收回了腳,強裝鎮定道:“花戎已然順利離開,我的目的也達成,便先行回府了。”
只不過,還沒等她話音落下,樓懷川便率先拉著林照雪疾步走向他的馬車,途中林照雪掙扎了好幾次都沒能將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鐵鉗中抽出來。
還是她沒忍住喊了聲疼,樓懷川的力道才略微地收斂了幾分。
“殿下在公主府中待了好幾日,想必是沒趣了,才會私自離府。”樓懷川幾乎是半推半扶地將人弄上馬車,“恰巧近日臣尋到了些新鮮玩意兒,殿下定然喜歡,不如便去臣的府中,讓那些小玩意為殿下解解悶。”
他這是擺明了不會放人,林照雪無奈只好將事情和盤托出:“樓懷川,我方才忘記將令牌給花戎了,我跟你走,你派人幫我送去可好?花戎單槍匹馬前去恐會出事。”
“殿下不必擔憂。”
他死死捏著林照雪的手腕,應聲之後,便闔目不再多言,獨留林照雪一人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也正在此時,她才猛然發現雲裳並沒有跟來。
到了樓府後,她便被他關入了書房中,自己則坐在院子裡拿了本書細細研讀。
樓懷川吸取了在金羽衛所時的慘痛教訓,任憑林照雪如何威逼利誘,他都當聽不見,只會在她拍打房門時略微抬眸,想著是否要命人在門上加一層軟墊。
日落西斜,林照雪的嗓子都喊啞了,掌心也拍得通紅,但外面隱隱約約的人影像是死了一樣,一下午了,他竟然連坐的姿勢都未曾變過。
終於,她看見院子裡出現了第三個人,那人俯身不知在樓懷川耳邊說了什麼,竟讓樓懷川起身往這邊走來。
要放她出去了嗎?林照雪一喜。
樓懷川垂首將鑰匙插入鎖芯,響起輕微的金屬碰撞之聲,被吵了良久的耳朵,如今聽到這個倒讓他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他開啟門,抬眸看到林照雪的模樣時,心尖不由得一顫。
時至黃昏,屋內已經很暗了,天邊的殘陽隨著門扉的讓路順其自然地讓昏黃的、微弱的光線流瀉了進去,映在了門內人的身上。
她額頭微汗,眼眶急得泛起了一圈紅暈,連鼻尖彷彿上了層薄薄的胭脂,一下午的折騰,讓她髮髻微亂,連平日裡打理地整整齊齊的衣襟都因為發皺,拱出了各式各樣的長痕。
若是讓她就這般出去,落在旁人眼中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清白模樣。
樓懷川握拳,不自在地別開了眼:“我喚人進來替殿下梳洗。”
說罷,便步伐凌亂地奪門而出。
林照雪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的耐心已經在這場長久戰中磨得精光,根本等不及樓懷川帶人回來。
她拔腿就跑,生怕樓懷川會反悔,以致於她完全沒考慮過沒有馬車,要自己走回去的問題。
但幸運的是,她還有一個忠心能幹的好婢女。
待林照雪匆匆跑出樓府,便一眼瞧見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的公主府的馬車,而當她見到雲裳的時候,憋不住的熱淚頓時奪眶而出。
“雲裳!我的好雲裳!”她坐上馬車,顧不得自己被樓懷川折磨的委屈,沉聲問道,“花戎那邊可有傳來訊息?我忘記將隱龍衛的令牌給她了。”
雲裳目光晦澀,欲言又止。
林照雪見她這般,整顆心都隨之高高吊起,只覺得氣血直往上湧,衝得她產生了幾分窒息。
“花戎姐姐已在府中等候殿下。”
“那丹野呢?可有救出來?”雖然那濃重的、不好的預感已然在腦海中無情地叫囂,但她還是不由得心存著一絲僥倖。
然而,雲裳只是斂起眸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林照雪如遭重擊,那瞬間腦子一片空白,耳邊是尖銳的暴鳴,眼前是一陣陣閃過的黑暗。
她沒辦法平靜地接受這樣的結果,面前好似生出了幻象——
若是樓懷川沒有彈劾她,她沒有被禁足;若是她趕在樓懷川來之前將令牌遞給花戎;若是在她被抓住腳腕時,反應再快些,沒有忘記令牌還在她身上;若是、若是她再小心一些,不被樓懷川發覺她與丹野在青樓中聯絡......
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直到馬車停在公主府門前,林照雪都還未緩過來,她神魂離體般看著自己的身體兀自往花戎居住的院子小跑而去,看著自己的淚水一顆顆砸下,彷彿一場未有停時的秋雨。
“屬下有負殿下所託!”花戎見林照雪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