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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裴醫生含著淺淡的笑意，想起來前和關姨事先溝通的內容，說，“有些還是有變化的，比如您的精神比原先要好一些，現在也願意和我在室外聊天，另外，聽關姨說，您最近開始佩戴假肢了？”
&esp;&esp;“嗯。”蔣勳兩指捏起輪椅扶手邊一小塊落雪，垂眼說，“還剩一條腿，總得用起來吧。”
&esp;&esp;也就在這一剎那，他因為裴醫生這個問題，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在那個暴雪天穿上假肢為傅雲嬌煮紅糖雞蛋的事。
&esp;&esp;放了大半包的紅糖，在沙發上堆成山包的被子，還有他們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畫面。
&esp;&esp;那些畫面放燈片似地閃爍在他眼前。
&esp;&esp;等他意識過來，才發現，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想到了傅雲嬌。
&esp;&esp;“蔣先生蔣先生。”裴醫生喚他。
&esp;&esp;“嗯？”蔣勳驚覺自己分了神，握拳抵唇清咳一聲道，“還有什麼問題？”
&esp;&esp;也許是湊巧，裴醫生對蔣勳的轉變起了興趣，她引導著問，“您可以和我形容下，隔離期照顧您的這位女士，是什麼樣的人嗎？”
&esp;&esp;“問她做什麼。” 蔣勳反問。
&esp;&esp;裴醫生坦誠說，“別介意，我只是好奇，能讓您願意在短時間內產生信任的人是什麼樣的。想來她一定很特別吧。”
&esp;&esp;“沒什麼特別的。”蔣勳捏了下指尖雪花融化後的水滴。
&esp;&esp;“很普通的一個人。”
&esp;&esp;這是他對傅雲嬌的形容。
&esp;&esp;裴醫生靜靜聽著，她直覺蔣勳的話沒說完。
&esp;&esp;“長相也就那樣，普普通通。脾氣呵，倔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倔。”蔣勳自言自語似地徐徐說著，
&esp;&esp;“不過做事很認真，一天忙來忙去不嫌累。每天不是在擦地，就是在掃院子。好像沒什麼事能難得倒她。”
&esp;&esp;“但是有時候也挺奇怪的”
&esp;&esp;“先前說是普普通通，這會又覺得是奇怪了？”
&esp;&esp;“這又不矛盾。”蔣勳抿唇，像是為自己前後不一致的說法找個合理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她做過很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就很多事讓我感覺總也看不清她。”
&esp;&esp;“有神秘感？”
&esp;&esp;“算是吧” 蔣勳頭側向一邊。
&esp;&esp;裴醫生難得見蔣勳會花費這麼多言語去描述一個人，他面對她時大多是沉默的，或是帶著戒備去回答她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