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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蔣勳挑眉，“我監工不行嗎。”
&esp;&esp;“好吧。”傅雲嬌轉回去，繼續打蛋液。
&esp;&esp;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不到一刻鐘功夫，肉餡和好。傅雲嬌攤開面皮在掌心，使筷子夾出分量合適的一塊壓在麵皮上，兩指一捻一推，一個元寶狀的餃子就在她手心騰出。
&esp;&esp;傅雲嬌把包完的餃子放上鍋屜擺好，蔣勳的聲音悠悠從背後傳來。
&esp;&esp;“傅雲嬌。”
&esp;&esp;“嗯。”
&esp;&esp;“教我包餃子吧。”
&esp;&esp;“您想學？”傅雲嬌詫異。
&esp;&esp;“沒多想學。”蔣勳過來，“可我也不能張著嘴就等你包吧，這麼多餃子皮要包多久，包一個上午？誒，我說你真會給自己找事”
&esp;&esp;他伸手就要去擺弄那攤被傅雲嬌擀得勁道的面坨，傅雲嬌攔住，像家長攔什麼活也不會做還要添亂的孩子那樣。
&esp;&esp;她握著他的手腕，兩指留了麵粉漬。
&esp;&esp;蔣勳破天荒地沒甩開手，停在她的指間，問，“幹嘛。”
&esp;&esp;傅雲嬌想了想，得給他找個別的“差事”。
&esp;&esp;“您會寫字嗎？” 傅雲嬌問。
&esp;&esp;蔣勳皺眉，“你說呢。”
&esp;&esp;“我意思是您會寫毛筆字嗎？”
&esp;&esp;“你要哪種字型？”
&esp;&esp;“能寫對聯的那種就行”
&esp;&esp;“隸書？”
&esp;&esp;“嗯，要不您教小也寫副對聯吧。他字寫得不太好看，需要多練練。”
&esp;&esp;“行吧。”蔣勳不情願地收起指尖，沒對那坨麵糰下手。
&esp;&esp;書房許久無人進，蔣勳點了燈，開窗透氣。
&esp;&esp;小也跟他進來，環顧琳琅滿目的書架，感嘆道，“哇，蔣叔叔，你有這麼多書啊。”
&esp;&esp;“還好吧。”蔣勳鋪開一張宣紙，“這些就是一小部分，我還有很多書在原來家裡。”
&esp;&esp;小也眨眼，“那你為什麼不住在原來的家裡呀？”
&esp;&esp;“因為那個家沒人歡迎我。”蔣勳提筆，思索寫什麼字比較好。
&esp;&esp;小也歪了腦袋問，“怎麼會不歡迎你的呢？你不和你爸爸媽媽住一起嗎？”
&esp;&esp;“不住。”蔣勳簡短地答。
&esp;&esp;“你不會想回家嗎？”
&esp;&esp;“不想。”
&esp;&esp;“怎麼會有人不想回家呢”
&esp;&esp;蔣勳落筆，看墨暈開了紙頁，抬眼對小也說，“你哪來這麼多問題。”
&esp;&esp;小也靦腆一笑，“我就是對你很好奇呀。”
&esp;&esp;“我有什麼可讓你好奇的”蔣勳扔了廢紙，另鋪一張。然後清了清嗓子，看似不經意地說，“那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我也得問你幾個。”
&esp;&esp;“嗯嗯，你問。”
&esp;&esp;“你多大了？”
&esp;&esp;“五歲。”小也比了五個手指頭。
&esp;&esp;“那你媽媽多大了？”
&esp;&esp;“呃” 小也邊回憶邊說，“我媽媽她比我大很多，她有 28 歲了。”
&esp;&esp;“哦。” 蔣勳算了算，傅雲嬌大他四歲。
&esp;&esp;他筆尖蘸了墨汁，拓在紙上，又停下，猶豫了幾秒，扭過頭，提高筆桿問，
&esp;&esp;“你剛才說的那個聶叔叔是誰”
&esp;&esp;“聶叔叔？”小也思考著，“就是聶叔叔啊住在我家樓上的聶叔叔。”
&esp;&esp;“他是你媽媽的朋友？”
&esp;&esp;“對啊，聶叔叔人很好呢，我們還經常去他家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