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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一個倒裝句悠悠飄來，聽得傅雲嬌雲裡霧裡。
&esp;&esp;“啊？”她條件反射性地抬頭去看發問的人。
&esp;&esp;這一看不要緊，等看清那張臉，傅雲嬌腦子裡簡直像被人扔了掛鞭炮，炸得噼裡啪啦，嗡嗡作響！
&esp;&esp;她手指打滑，一不小心摔了那顆雪球，連呼吸都跟著停滯。
&esp;&esp;雪球砸在蔣勳腳邊，碎雪沾了他一衣襬和褲腳。
&esp;&esp;蔣勳板起臉，揚著下巴，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暱她，“傅雲嬌，至於嗎見到我跟見了鬼一樣？”
&esp;&esp;“蔣蔣先生。” 傅雲嬌舌頭打結，心想這情景比見了鬼還嚇人。
&esp;&esp;大年三十，那個摸不著脾氣又愛找茬的昏君從天而降，論誰誰不慌。
&esp;&esp;她攥緊了那根樹枝，探出身子往蔣勳背後瞧。
&esp;&esp;蔣勳擋了她視線，“看什麼，就我一個人。”
&esp;&esp;傅雲嬌啞然，“您一個人？”
&esp;&esp;“怎麼，我一個人不能出來？”
&esp;&esp;“那倒不是”傅雲嬌回答得磕磕絆絆，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緩過來。
&esp;&esp;蔣勳看她微睜圓眼睛，懵懵的樣子像只在森林迷路的小鹿，有些想笑。
&esp;&esp;他們有幾天沒見，但也說不上為什麼，再見到她的時候，之前他心底憋著的那股複雜情緒，被風沖淡了點。
&esp;&esp;“新年快樂”
&esp;&esp;“您來是？”
&esp;&esp;兩人一同開口，蔣勳挑了眉，讓傅雲嬌先說。
&esp;&esp;“您來這兒是？”
&esp;&esp;“我不能來？”
&esp;&esp;一句話堵死了傅雲嬌的提問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
&esp;&esp;傅雲嬌扔了那根樹枝說，“能，您想去哪兒都行。”
&esp;&esp;蔣勳擺出副懶散模樣，“那不就得了。”
&esp;&esp;他樂得見傅雲嬌難得的被他噎得沒話說的表情，這讓他有種幼稚的“報復”了她的快感。
&esp;&esp;他還想著怎麼繼續找話題，後頭走來一人。
&esp;&esp;“嬌嬌，這位是”聶桉走近傅雲嬌身邊。
&esp;&esp;蔣勳剛好了一點的心情頓時一百八十度跌到谷底，嬌嬌呵，叫得真夠親密，他眯了眼去打量走來的男人，腹部躥出了一股子奇異的勝負欲。
&esp;&esp;許多外人以為蔣勳這人生來什麼都有，怎麼會好勝好強，那是他們低估了基因的強大。
&esp;&esp;蔣勳骨子裡的好勝和蔣振庭如出一轍，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從小被蔣振庭管得緊，每步都得規規矩矩，不能行差踏錯。所以這股野性被壓制了數年，直到他後來迷上了摩托車，一發不可收拾。
&esp;&esp;就算蔣振庭多次明令禁止他接觸這項高危運動，蔣勳卻還是沒放在心上。他享受的不僅是內燃機轟鳴帶來的風雨自由，更享受壓彎過速超越一個又一個對手的成就感。
&esp;&esp;那種成就感是他在順從的，麻木的，透不過氣來的日唯一的興奮劑，也是導致他超速撞向卡車的元兇。
&esp;&esp;在過去頹靡的三年，這種勝負欲好像同他一起死了。可就在現在，就是在現在，他漸漸從他的身體裡又活了過來。
&esp;&esp;“我是她老闆。” 蔣勳先聲奪人，盯著聶桉的眼睛，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傅雲嬌之前就是在我家工作的，我們一起，待了十四天。”
&esp;&esp;“哦“聶桉站定，也看向他。
&esp;&esp;面前人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一身華貴，與周圍喧鬧格格不入。尤其是與他們，更不像是一個次元的人。
&esp;&esp;聶桉還記得他去接傅雲嬌那天，搜到的那所豪宅價格，那是一個他窮盡一生努力都達不到的數字。
&esp;&esp;這種現實的差距讓他在一瞬有了侷促感，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