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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認栽了。”
&esp;&esp; 星夜
&esp;&esp;因為蔣勳私自折了老闆的一株山茶，傅雲嬌過意不去，晚飯特意多做了兩道小菜送給老闆賠罪。
&esp;&esp;做飯的時候蔣勳不願出去，擠在她旁邊，一會撥弄下菜薹，一會拿刀乒鈴乓啷地剁肉。
&esp;&esp;傅雲嬌知道他是好心幫忙，但看著砧板上那一塊塊被切得慘不忍睹的牛肉，實在覺得可惜。長嘆一聲，將他連拉硬拽地趕出廚房，關上門說，
&esp;&esp;“你在外頭等著，飯好了我叫你。”
&esp;&esp;沒有蔣勳的干擾，傅雲嬌動作很快。不到兩刻鐘，三菜一湯做好，順帶手還將小菜泡浸白酒，封瓶醃製。
&esp;&esp;她將菜盛入碟內，端出來時，一抬眼就見蔣勳和小也齊齊趴在門邊候著。
&esp;&esp;一大一小，一左一右，眼睛眨巴眨巴地，跟廟門口兩隻石獅子似的。
&esp;&esp;傅雲嬌遞給小也碗筷，讓他先去把餐桌布置好。然後摘下圍裙，鬆了鬆頭髮。正準備將湯舀出，蔣勳忽然不聲不響地來到她身後，輕輕還住她的腰。
&esp;&esp;傅雲嬌後背感受到他規律的心跳。
&esp;&esp;他鼻尖蹭到她的頭髮上，深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esp;&esp;傅雲嬌微微偏頭，“別鬧了，我身上都是油煙味。”
&esp;&esp;蔣勳不放手，頭埋地更深了點，“油煙味挺好聞的。”
&esp;&esp;“哪好聞了？”
&esp;&esp;“聞著踏實。”
&esp;&esp;傅雲嬌笑了笑，“那你該找個廚師做女朋友，這樣能天天聞。”
&esp;&esp;“不要。”蔣勳說，“我又不是喜歡油煙味，我只是喜歡你身上的。”
&esp;&esp;情話用一種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可信度好像就高了那麼幾分。
&esp;&esp;傅雲嬌轉過身面對上他，帶了種探究的眼神，逗他，“蔣勳，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以前很會哄女孩子開心？”
&esp;&esp;“不是。”蔣勳垂下眼挑了簇她的髮尾，捏著玩道，“以前都不用哄，那些女孩子看了我就開心。”
&esp;&esp;“你好自戀。”
&esp;&esp;“我才不是自戀的人。”蔣勳懶懶道，“你是沒遇到我最好的時候，要是以前”
&esp;&esp;蔣勳提到以前，回想起了很多事。
&esp;&esp;在他更年輕一點的時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被眾星捧月的。有很多女孩子喜歡過他，也有很多女孩子明裡暗裡地追求過他。
&esp;&esp;他想到這些，偶爾會覺得有點可惜，可惜的是-傅雲嬌沒有看到他鮮衣怒馬的模樣。她遇見他時，他正在低谷裡沉淪。是狼狽的，也是無助的。蔣勳有時也想，如果沒有遇見傅雲嬌，他現在是怎樣的呢。
&esp;&esp;或許仍會把自己困在那個逼仄的屋子裡，或許還忙著怨恨命運無常，怨恨很多事很多人。
&esp;&esp;“比起以前，其實現在這樣更好。”蔣勳收拾起回憶，重新將傅雲嬌圈起。
&esp;&esp;傅雲嬌一時沒有聽懂他的話，蔣勳自己接著說，“好到和我夢見的場景差不多。”
&esp;&esp;傅雲嬌問，“你夢到過什麼？”
&esp;&esp;蔣勳說，“夢到過一間小房子，亮著暖暖的光，光下有一根長長的煙囪，冒著熱氣，然後我一開門，你就站在裡頭。”
&esp;&esp;足夠溫馨，足夠溫情。
&esp;&esp;“有時候也會夢到，我們倆坐在沙發兩端，沒有刻意去說話。靜靜地忙自己的事，你在那畫著什麼，畫完了，抬頭看我一眼說蔣勳給我倒杯水。”
&esp;&esp;可能是他描述地太過真實，傅雲嬌被他感染著不由自主地問下去，
&esp;&esp;“還有呢”
&esp;&esp;“還有啊”蔣勳突然壞笑了下，貼近她耳畔說了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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