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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勳撐膝,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esp;&esp;“開始也並沒有完全的把握,直到知道你的婚事,我就猜到了。”
&esp;&esp;“猜到什麼?”
&esp;&esp;“你不會甘心的。”蔣勳說,“你努力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想能坐穩蔣氏這把椅子麼。怎麼可能會願意冒風險把一半的資產賭在一個男人身上。”
&esp;&esp;“我知道對你來說,婚姻也是一樁生意,不過這生意的價效比太低,還沒法保證穩賺不賠。你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接受的,無非就是想穩住我爸,拖延時間想對策。而你想的對策裡,我也是關鍵的一步棋。”
&esp;&esp;他接連說出幾個蔣楨安插在蔣氏高層的心腹名字。
&esp;&esp;蔣楨聽完一時間心裡轉出了千百種念頭。
&esp;&esp;她直到這會才意識到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她這個弟弟。
&esp;&esp;當年蔣振庭從外面將他帶回來時,蔣楨記得他還很瘦,跟在蔣振庭身後像只沒長開的小雞仔。垂著頭,話不多,無論走到哪都不愛與人對視。
&esp;&esp;那時她對他是厭惡又嫌棄的。他搬進蔣宅的第一夜,她便故意摸黑溜進他的房間,在他床上潑了一大盆冷水。他在睡夢中被驚醒,黑暗裡,她看著他哆嗦地牙關打顫很是暢快。她不怕他向蔣振庭告狀,她也不怕他會報復回來。
&esp;&esp;然而他什麼也沒做,只是走到床尾,默默地縮在地板上,縮了一夜。
&esp;&esp;後來蔣楨處處挑釁,處處找他麻煩。他都不聲不響地忍著。蔣楨沒想過他那兩年是怎麼能忍下來的,她也絲毫不關心。再後來他就被送出去了,蔣楨對他的印象變淡,但是恨意卻一點沒少。
&esp;&esp;幾年後他又被接回來,安排進入蔣氏實習。人還是老樣子,少言寡語。
&esp;&esp;她一直以為他是庸庸碌碌的,什麼都爭不過她。可在剛才,她又萌生出個念頭-蔣勳這麼多年,或許都在她面前扮演著什麼
&esp;&esp;-他不是爭不過她,他是不想爭。
&esp;&esp;人是複雜的動物。哪怕枕邊人,都有可能會心懷鬼胎。
&esp;&esp;這是蔣楨從她父母身上學到的事。
&esp;&esp;所以她自小就對感情淡漠,認為只有抓住一切實際的東西,才是最可靠的。
&esp;&esp;她放下那份協議,打量著蔣勳,想問些什麼,最終還是笑道,“等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她。想看到底什麼樣的人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esp;&esp;“但願永遠別有這個機會。”蔣勳看著她說。
&esp;&esp;蔣楨靜聲頃刻,讀懂他的言外之意。也不再廢話,攜起協議書起身要走。
&esp;&esp;蔣勳讓出路,卻又在她拉開門的同時說,“姐。”
&esp;&esp;這是他為數不多真心實意喊她的時候。
&esp;&esp;蔣楨回過身,等他說完。
&esp;&esp;“你不要做得太過。”
&esp;&esp;蔣楨笑笑,“你放心,他好歹是我爸。我不會真要他怎麼樣的。”
&esp;&esp;“好。”蔣勳應了聲,提了口氣,抬頭說,“我祝你幸福。”
&esp;&esp;他沒有祝她成功。他說的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