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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韋復盛譏諷道:“韋大人看著儒雅隨和沉默寡言,沒想到皮囊下竟是這麼狠的內心啊。”韋復盛輕蔑一笑,並不把江淮彬的話放在心上。
何青看向杭宗主,他猜到大概是杭下的解藥,木宗的弟子大多被派了出去,唯一有時間和機會的就是杭,最近老宗主的確是多疑,哪怕對他和黃賀翔都不再委以重任。杭定是對老宗主勸了又勸,看到老宗主一意孤行之後才有此舉。杭宗主看也不看他們,低頭哄著懷裡的孩子。
江淮彬對杭切齒道:“怪也要怪你們平時苛政太多,動輒打罵屬下挖眼砍手,不折磨你們幾年算是便宜他了。”
何青知道這和杭無關,宗主這幾年脾氣越發暴躁,不像剛上位那幾年對待下屬親如子女,宗主越來越喜歡一意孤行,只要有人反對必受重刑,很多原本死忠的部下也漸漸離心。但是杭宗主為人真誠,以父母之心對待百姓,她只會做出規勸之事,斷然不會助紂為虐。何青看到於宋用眼神示意自己,作出恨意下令道:“走吧,副宗主,在你把赤金令交給於宗主前,怕是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了。”
旁邊的水宗弟子過去準備拉扯杭,杭“蹭”地站起來,努力控制著因為身體虛弱而顫抖的聲音道:“都退下,我自己走。”
杭宗主剛生完孩子,身體極度虛弱,對蠱術毫無控制力,自然是沒有反抗的力氣。但她目光如炬,就像從前一樣意氣風發。
杭說完這句話,抱著孩子一步一步堅定地往前走,何青分明看到她的肩膀打著哆嗦,不知道是因為衣著單薄還是她有些害怕。何青眼裡的她多數時候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副宗主,此刻她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
杭宗主被帶進了明月宗地牢,這個地牢在山洞的幾公里深處,是直接開鑿而成,周圍都是陰冷潮溼的石壁,上方還時不時有冰涼刺骨水滴下來,中間的地上鋪了幾塊破板子,犯人就睡在上面。明月宗坐落在神女峰半山腰,除了最外面供百姓朝拜的廟宇和內部一些首領住的房子是依託山勢由磚木建造,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是這樣的石窟。杭宗主帶著孩子住進了一個十平方的小間,這個小間單獨在一個石洞裡,與外界相連的一方豎著幾根柱子,外面是四五個弟子把守著通道。何青去看她時,杭側身坐在板子上,累的靠著石壁閉著眼休息,頭髮被滴落的水珠溼透搭在肩上,這種環境正常人待上幾天都會渾身痠痛皮開肉綻,更何況它只是一個剛生產完的二十歲女孩。何青看到環境如此惡劣,差點落下淚來。
“杭……副宗主,你早些說出赤金令在哪兒,還能少受些罪,你不心疼自己,好歹也心疼心疼自己的孩子。”何青語氣急切,副宗主每一次因受折磨而皺的眉,他都彷彿是疼在自己的身上。
杭睜開眼睛看著何青,他是自己從小帶大的人,杭的眼神中有不解和疑惑,但更多的是冰冷和陌生。“我女兒是我和宗主的孩子,怎麼能因為這點小罪就低頭乞降,若是這樣,她也不配待在我身邊。”
何青知道她在諷刺自己,默默退了出去,吩咐弟子一定看好她。地牢不允許帶多餘的東西進去,何青沒法給杭帶被子,只好多披了幾層衣服。等他回去的時候,洞口外的弟子已經換了一撥,何青想找機會放她出去,便徹夜守在這兒探尋看守人的換班規律。晚上夜深露重之時,趁外面的人不注意,何青就從柱子縫隙伸進胳膊去,把衣服蓋在她身上遮遮寒,等那些人有動靜的時候再收起衣服穿上。何青不知道她是真睡還是假睡,但是偶爾也能看到她把衣服向孩子身上拉一拉。從十三歲起,何青就是這樣守在杭的身後,他早已習慣了守護。何青的屋子就在副宗主屋子的外面方便隨時應召,平時也幾乎是與之同吃同住。這些年來何青守著她安眠,看著她成家,他心裡早已容不下別人。但他明白杭待他如同親兄弟,所以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不給她添任何麻煩,這份心思從不吐露半分,也從不越矩。
就這樣幾天下去,雖然杭努力在吃東西,但孩子還在吃奶,杭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一週以後,她甚至已經無法站立,何青心急如焚,可是於宋的人看得緊。他也無可奈何。於宋有的是時間,這次他是要慢慢熬死杭。
期間韋復盛和江淮彬來過幾次,江淮彬會檢視一下杭的情況,問問她有沒有吐口,韋復盛每次來只是看看杭又看看何青,什麼也不說。這天半夜,何青靠在籠子邊緣迷迷糊糊的睡著,忽然幾滴冰冷的露水鑽進他脖子裡,耳邊傳來一陣哭泣聲,何青眯著眼睛看向杭,杭背對著他蜷縮在角落裡,小小的一團顯得十分無助,她抱著孩子正輕輕地擦眼淚。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