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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嚇的差一點後退幾步,他盡力穩住表情,對面前的於宋一行人低下頭,想努力做出恭敬的表情,可在他臉上展現出來的卻是一種哭笑不得的悲愴。
“於宗主……”何青顫抖著道。
於宋樣貌平平有些矮胖,四十來歲了,比老宗主稍年輕些,他身邊圍著幾個明月宗新秀,領頭的有石宗的骨幹韋復盛、老宗主侄子江淮彬等人,後面的弟子大多是水宗弟子,還有一部分老宗主的石宗弟子。不同宗派的帽子上有自己獨特的符號,平時就是靠這些符號區分的。
江淮彬開口道:“何副侍這算是迎接新宗主嗎?黃主侍呢?怎麼沒見到他。”江淮彬的眼神十分狡黠,身形精瘦,聲音也略尖,聽的何青渾身難受。
“黃賀翔迂腐之致無可救藥,這種人不配為於宗主效力。”何青聲音顫抖道。
“這麼說來,何副侍是已經替新宗主解決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懂這個道理,”何青示意道,“黃賀翔就在前面屋子裡。”
於宋徑直走過去檢查,他看到地上面目全非的黃賀翔屍體時心裡一驚,反覆確認了的確是何青的獨門手法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江淮彬跟了上去,抽出刀看也不看就捅進剩下的幾個木宗弟子身上。何青回過頭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楚,更讓他驚悚和憤怒的是,後邊兩個明月宗弟子舉著長刀,刀尖上頂的就是黃賀翔妻女被砍下來的頭顱,血順著刀柄滴下來,兩個人表情猙獰,臉上沒有一塊好皮,全都一片片地掀著,看樣子是生前就受了非人的酷刑,讓人不忍卒視,何青差點忍不住衝上去,但想到黃賀翔對自己保護副宗主的囑託,他心如刀絞忍了下來。就在這時,何青看到韋復盛似笑非笑的目光正盯著他,韋復盛此時才十八歲,臉上的青澀還沒有褪去,嘴唇微抿著,嘴角還帶著嬰兒肥,但神態卻如同一個工於心計的老人。他略歪頭,收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何青,彷彿是炫耀自己傑作尋求誇獎的孩子一樣,何青更感到後背一涼。
於宋轉過頭來輕聲道:“何副侍是聰明人,既然你選擇棄暗投明,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從前你的身份和赤金令令就都作廢了,往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更適合你的位置。”
何青知道這是讓自己上交赤金令,他拿出了自己青色的赤金令,在手裡摩挲了兩下,旁邊一個弟子一把搶了過去,交給了於宋。
“於宗主,前副宗主還在裡面,請您給我個機會,允許我帶人過去。”何青咬牙道。
於宋一揮手,從隊伍裡站出來十來名水宗弟子,跟到何青身後。何青轉身朝另一個通道走去,通道很長,左拐了幾個彎,盡頭是副宗主的房間。何青心裡很急,腳步卻很慢,他害怕見到她,又怕見不到她,不願意自己去抓她,但更不願意別人去抓她。
來到她門前,門是關著的,一如往日一樣平靜。何青輕輕敲了兩聲,沒人應答,他把門推開一條縫往裡看去,杭宗主正抱著孩子坐在床上,她穿著睡衣散著頭髮,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嘴裡吟唱著哄孩子的童謠。
“雪下麥苗眯眯笑,寶兒寶兒快睡覺……”
聲音婉轉動聽,但是此刻迴盪在空曠的屋子裡顯得有一絲哀婉淒涼。
沒等何青招呼,水宗弟子一擁而上,搶先包圍了整張床。何青走上前去站定,他看的呆住了,周圍的水宗弟子似乎也被吸引,誰也沒敢行動,此時杭宗主沒有絲毫裝扮,臉上疲態盡顯,但她的美貌不減半分,任誰一眼看過去,都會為她的容顏驚歎。
杭似乎早有預感一樣慢慢抬起頭,烏黑明亮的睫毛像簾子一樣輕輕掀起,露出堅毅平靜的眼神,直戳人心底。她這時才看到帶人進門的何青,她瞬間變了臉色,眼神裡滿是不解和難以置信,嘴唇抖動著說不出一句話,許久才冷笑兩聲,像是冷漠的譏諷,又像是無可奈何的自嘲。何青自知理虧,低下頭一言不發。
“宗主在哪兒?”
她這一句話溫柔而又有力,音色也如天籟之聲,在場之人聽了無不渾身發軟。何青也不敢看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此時於宋等人也趕了過來,江淮彬道:“這是咱們明月宗新任於宗主,之前的那個,呵呵,已被押往地牢了。還是韋大人的主意妙,這個蠢貨,竟然相信他忠心耿耿的部下造反,決定和我們一起密謀下毒,他沒想到昨晚自己的部下都中計昏迷以後,我們馬上把他包圍起來,就算他苦苦支撐了半夜,還不是寡不敵眾被我們伏擊。只可惜竟然有人在菜裡下了解藥,不然何副侍怕是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說完,江淮彬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