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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復盛快步穿過漆黑漫長的走廊,任憑披風甩在石壁上發出“咣咣”的聲響。左右兩側的房門都緊閉著,這裡從前由木宗和部分水宗弟子把守,現在每扇門外都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手持武器神情肅穆的石宗弟子。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牆上都是斑駁的血跡,顯然這裡剛發生過一場殘忍的打鬥。地上的坑窪之處也盛滿了血漿,緩緩地往地處流著,像一隻攀援的怪物伸出了長長的觸手。只走兩三步,韋復盛的褲腿上就濺滿了紅色,看起來驚悚異常。
韋復盛走到於宋房門口,一把推開大門,於宋和於箴二人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柱子上,兩人衣著單薄,渾身是傷,付慶臣手持鞭子站在一旁,見韋復盛進來,付慶臣趕緊迎上來行禮。韋復盛顧不上看他,徑直走到於宋面前,豎起三根手指問道:
“三件事。第一,水行圖殘卷到底在不在你們手裡?”
於宋搖搖頭,臉上滿是悲愴,一夜之間,他的頭髮似乎白了許多,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而是像一個滄桑的老者一樣低著頭。
“很好,和你剛才的回答一樣。”韋復盛蔑笑道,“第二件事,你女兒去找何青,到底說了些什麼?”
於宋愕然地抬起頭望了望於箴,於箴嘴被堵著說不出話來,只能聲嘶力竭地低吼著。於宋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早料想到會有這一天……韋復盛,你要殺便殺吧,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是不會滿意的。”
韋復盛看向不遠處的於箴,於箴眼睛通紅,兇狠地瞪著他,韋復盛走過去,一把扯下於箴嘴裡的布條,於箴劇烈咳嗽了幾聲,罵道:“韋復盛,你命手下傷人奪權草菅人命,令明月宗弟子互相殘殺,你還有人性嗎?我派弟子雖弱,可也不會輕易認輸,只要有一人活著,此仇早晚必報。”
韋復盛並不作答,而是從袖口裡抽出一把短刀,貼著於箴的臉劃了幾下,於箴的雙頰瞬間皮開肉綻,露出裡面的筋肉來。於箴疼的大叫,血順著刀刃流到韋復盛手上,韋復盛面不改色轉向於宋問道:“第三件事,我想知道糠蟲蠱的解藥在哪兒?高士澤敢給我韋家人下蠱,定然是你們指使的。你若是還說不知道,我先讓你女兒生不如死。”
“父親,別告訴他!我們縱然是死了,他韋復盛也別想好過。”於箴咬著牙,沒有一絲畏懼。
於宋看見女兒受傷,心裡也像刀割一般痛起來,若是韋復盛殺他,他倒是不在乎,只是他年過半百,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養在膝下,他如何能不心軟。於宋想了一想,老淚縱橫道:“你別傷箴兒,我,我告訴你就是了。”
“父親!你怎能如此軟弱!”於箴急切道,“韋復盛,你別妄想能一手遮天,半個月後還有新歲祭祀,到時候百姓們不見明月宗宗主出來主持,我看你怎麼服眾”。
韋復盛輕笑道:“祭祀我自有主意,就算今天不抓你們,等到祭禮大典那天,我也得讓百姓們知道知道,十幾年前的那場疫毒,到底是天災還是你們這明月宗宗主的人禍。”
於箴沒想到會牽出這件事來,一時語塞愣在原地,付慶臣走過來,重新把於箴的嘴堵上。
“說吧。解藥在哪兒?”韋復盛道。
於宋結結巴巴道:“那蠱毒是,是近來新研製的,解藥只有三顆半成品,都在明月宗大門的門縫裡。若非你今日肆意屠殺了數百木宗弟子,不出三天他們便可徹底研成解蠱之藥。”
“只有三顆?”韋復盛心裡一驚,但他還是不動聲色道,“那也夠了,剩下的奴才活著也是多餘。”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韋復盛,”於宋道,“那蠱毒本來自水入體致人發病,但幾個時辰前木宗弟子來報,他們培育的蠱蟲幾經傳代以後,雖然毒力有所減弱,但其已經可以由口鼻而入了。本宗弟子常年接觸蠱毒所以受害不大,可一旦擴散到城中,將對城中百姓有難以想象的危害。你……”
韋復盛根本不聽他說完,拔腿就出了門。付慶臣緊跟上去聽候吩咐,韋復盛道:“派人去把解藥取回來,我回府裡一趟。”
付慶臣擔心道:“師傅,解藥只有三顆,這可怎麼辦呢?”
韋復盛神色自若道:“無妨,我當日不曾飲用水井之水,並未中蠱。解藥給三姨娘一顆,她兒子一顆,剩下一顆我自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付慶臣對於韋復盛的安排有些疑惑,他常年留守神女峰,不像吳嶽林常駐韋府,因此對韋復盛的家事並不甚瞭解,只知道師傅有一妻一子,一弟一妹,卻不知為何解藥並沒有給他最親近之人。
正在這時,一隻信鴿撲稜稜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