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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安慰了幾聲沒事。
“不過他也說了,那兩人一個叫什麼……班賀,一個叫孔澤佑,登時我就安心了,他們要抓的絕不是你們。你分明是叫龔喜,阿毛叫……誒,阿毛姓什麼來著?”郭老倌茫然地看了看龔先生。
“哦,他隨我姓,也姓龔。”龔先生說道。
阿毛眉毛扭了扭,忍住了沒說話。
陸旋看著龔先生,怕不是信口胡謅的一句?
龔先生正經了神色:“現在那群軍爺在何處?”
“早走了,趕著去蒼俞縣呢。”郭老倌擺擺手,“聽說是那兒有逃犯的訊息,當日吃了酒菜,給馬餵飽草料,就離開了驛館。”
話就是這麼一說,郭老倌原本這會兒應該在驛館裡,可他腿疼了幾日了,便同他人換了班,回縣城裡找郎中討副藥吃吃,順道來看看阿桃母女倆。
“怕是要下雨了,可這天遲遲不下,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誒,阿桃,你娘近來可還好?”
阿桃注意力從阿毛的木鳥轉到郭老倌身上,嗓音清脆跟小黃鸝似的:“娘這兩日能出來院裡坐坐了,還讓我記得看望姨婆呢。”
郭老倌老伴兒是阿桃她孃的親姨,也算看著阿桃出生的,疼得跟親孫女一樣。見阿桃母女一切都好,寒暄幾句,郭老倌起身,說了幾聲不用送,甩著膀子匆匆走了。
阿毛把木鳥往阿桃手裡一塞:“送你了。”
阿桃驚喜地接在手裡,道了聲謝,跑進屋裡去給孃親看看新鮮玩意兒,一時間院子裡又重新清靜下來。
龔先生進了屋,阿毛巴巴跟上,陸旋留在院子裡整理柴堆。他沒有偷聽的癖好,只是耳力的確是好,那些聲音自動往耳朵裡鑽。
“師兄,我能不能換個名字?”阿毛抱怨道,“龔毛可太難聽了。”
“那是龔難聽,還是毛難聽?”龔先生漫不經心地反問。
“龔不難聽,毛也不難聽,合在一起就沒有這麼難聽的。”阿毛說。
“將就著用吧,去別的地方再換。”龔先生說著,捲起一疊紙往外走。
跨過門檻,龔先生抬眼,正撞上陸旋望來的目光。
不期的對視令陸旋心跳搶了一拍,有種竊聽被人發現的緊張感。
龔先生不在意地一笑,邁步走入一旁的小屋裡。
直到日漸西垂,龔先生才從那間小屋裡出來。這院子裡另一個陸旋還未見過的人,也露了面。
孫良玉雙頰清瘦,眼窩有些凹陷,身體沒什麼力氣,看向人的眼神也是輕柔的,整個人陷入黃昏般的朦朧裡。久病的美人,秀眉間都帶著印刻入骨的憂愁。
這一日的晚飯比前兩日好上太多,阿桃抱著碗小口小口吃得斯文,孫良玉胃口不佳,撿著素菜吃了幾口便放了碗筷。
阿毛吃起肉來氣勢如虎,大口大口往嘴裡塞,龔先生從阿毛的筷子底下搶出幾塊肉來,放進阿桃碗裡,接著衝著陸旋招呼:“你快吃,這小子吃起東西來可不講臉面,再坐那兒發夢可真就沒了。”
陸旋不大好意思和一個小孩搶吃的,龔先生怒其不爭,上手夾了幾塊送進陸旋碗裡,總算是讓他這頓沾了點葷腥。
孫良玉吃完被阿桃扶進了屋,阿毛撐得走不動,賴在椅子上堅決不動彈,只有陸旋跟在龔先生身後收拾碗筷。
天色黯淡,廚屋裡點起了一盞油燈,屋裡的人籠在光裡,側顏線條分明,神色顯得淡漠。就這麼大點地方,陸旋不可避免的注意著那人。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沒告訴你嗎?”龔先生回頭,恍然道,“我是一個木匠。”
“看起來不像。”陸旋說道。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補救般添了句:“我是說你,長得好……不像。”
還不如不說!
龔先生面無表情看來,凝視他片刻,噗地笑出來,搖了搖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的確是生得好,蛾眉深目,眉宇蔚然深秀。
他面上總是含笑的,方才那一笑並無特殊,卻無端令陸旋心悸。
火光映在那雙眼眸裡,被垂下的濃密眼睫切碎掩蓋熄滅,下一刻又忽閃一下,歡快地躍入眸中。
“我不探究你,你也別打聽我。”龔先生道,“不過,你的右手……”
陸旋神色微變,雙手用力握成拳都會顫抖。
龔先生轉過頭去不看他:“握不住刀,使不了武器。我問過了,那位神醫說是重傷所致,或許能有恢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