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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藏著掖著不成,你肯定要想辦法讓他出現得名正言順。”呂仲良鼻腔裡哼出一聲,“想必古將軍要出手相助了吧?”
“古老將軍想讓陸旋追隨魯鏢頭去敘州。”班賀終於歇手,坐了下來,“敘州總兵駱忠和與陸籍為舊友,手握兵權,投靠他多有裨益,其他的日後再做打算。”
“那你呢?”呂仲良問道。
班賀靜默片刻,笑道:“我似乎從未問過,呂大夫你,又是誰的人?”
當初班賀下定決心離開大都,帶著阿毛剛出城門,便見到守在城外的呂仲良。呂仲良言說自己是丁憂辭了官,卻沒有回鄉,而是一路跟他們來到了玉成縣。
阿毛一路上水土不服,全靠呂仲良出手相助。只要呂仲良不先開那個口,班賀便不會多言。
現如今,呂仲良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呂仲良上身微微前傾:“我就不能只是大兗朝的人麼?”
“自然是可以的。”班賀點頭,“我會跟陸旋一起離開,你還要繼續跟隨嗎?”
“什麼跟隨?我自己長了腿腳,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憑什麼說我是跟隨你?”呂仲良站起身,一抖長衫,“走了,留步勿送。”
班賀順從地只站起來意思一下,目送他離去。
大兗朝的人——倒是聽來憂國憂民。能有這樣的底氣,不知道背後是哪位皇親國戚。
這段時日古老將軍體恤陸旋身體還未完全康復,留他在府內休養,班賀與阿毛沾光吃了幾頓將軍府的伙食,無論食材還是味道,都是平日吃食遠不能及,阿毛毫不客氣,吃得肚子圓鼓鼓的。
陸旋不習慣待在這座宅邸裡,處在陌生環境,他精神總有些緊張,不願人靠近,與古鉞也保持距離,唯有班賀與阿毛能安然站在他身邊。古鉞見他如此,只得無奈讓他隨班賀回去,等身體調理好了,再送他出城。
雖然對班賀欺瞞自己的事情不滿,古鉞心底裡還是信任他的。尤其他是為了陸旋才甘願冒險暴露身份,古鉞更沒有理由對班賀過於苛責。
將葛容欽追到玉成縣的事情告知班賀,古鉞提醒道:“淳王向來做事不擇手段,能被派來追捕你的手下,一定深得他的信任,能力不容小覷。到時你隨陸旋一同離開,到了敘州就是忠和的管轄地,除非淳王親自來,否則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
班賀聽著,又生出些許愧疚來,對這樣一個年邁老者幾番利用,實在慚愧。
兩大一小一同從將軍第回到小院子,開了門,卻見阿桃坐在房門外的臺階上,身旁放著一堆用紙包分裝好的藥材,夠吃好些日子了。
她雙手撐著下巴,正滿面愁容,見班賀回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站起來跑向他,一把抱住他的腰撞了個滿懷:“龔先生,呂大夫他要離開了嗎?今日我去藥房拿藥,呂大夫抓了好多好多藥給我,他說他以後就不在了,讓我找別的大夫。”
班賀與陸旋對視一眼,陸旋看著女孩髮質柔軟的頭頂,抬手想撫摸安慰,卻看到冰冷的金屬光澤,默默收了回來。
彩頭
八九歲的瘦弱女孩,徒有一張因還未長開而顯得圓潤的小臉,攬住她的背,手心裡便只剩一把骨頭,叫人疑心她脆弱到一捏便會碎。
班賀抱起阿桃,手裡的分量還比不上他出行攜帶的工具箱。
抬手給阿桃理理髮絲,他笑著問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阿桃疑惑地望著班賀,不是在說呂大夫要離開的事嗎,為什麼忽然要問她想吃什麼?
聽到那話阿毛眼睛都亮了幾度,可懂事的女孩知曉日子過得清貧,睜著那雙大得出奇烏溜溜的眼睛,搖搖頭,說:“我沒有什麼想吃的。”
她的拒絕並非真的沒有想吃的東西,只是怕給人添了麻煩,怯於提出任何要求。班賀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想法,於是便換了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問及自己阿桃搖頭拒絕,但他問到母親,阿桃遲疑了。
自龔先生與阿毛住進這間小院子,便對她們母子百般照顧,進退有度,從未有過一絲逾矩,以至於每每母親病情加重,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龔先生求助。母親日夜辛勞只夠她們勉強溫飽,醫藥皆是額外的重擔,如果不是他們,母親興許早就病死了。
明知不該再提出多餘的要求,想要為積勞成疾的母親做些什麼的渴望壓過所有的顧慮,帶著對自身無能為力的歉疚,阿桃怯生生地說出自己的乞求:“娘之前和我說過,她想吃餃子。”